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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询问道：“那你说裴公是什么意思？”
宇文化及拔出长刀一挥，喝道：“列阵。”
宇文化及此言一出，将众将的决定一句话给堵了回来。包括宇文智及在内，众将不敢再劝，这场军议看来又要作无用之功了。
赵军一万人马，于阵前列阵，但见其骑兵上前遮掩，以防许军进袭，而步卒快步从营中奔出，在骑兵的掩护下列阵，其列阵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柳调笑着言道：“你有所不知，江都之变时他兄长何安为乱军所杀，他心底一直心怀怨怼，眼下宇文化及出征，他也随军出征，你若拉拢他，也算可以回去向赵王交代了。”
宇文化及见此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双臂举起仰天言道：“真是天助我也，赵军果真出战了。”
实际上宇文智及说得已是十分委婉了，军营中军粮不足已有好几日了，将领曾有一人向宇文化及建议退兵筹粮，结果被心情不好的宇文化及当下斩了，此后无人敢再议论军粮之事，现在实在是逼的没有办法了，众将才一并向宇文智及哀求，让他来与宇文化及交涉。
欧阳询问道：“何人？”
宇文化及见其说话结巴却没有不耐烦之心，何稠是何人，乃是工部尚书宇文恺之后大隋第一大匠。
二人走了一半，欧阳询陡然停下脚步，重重一跺脚，向柳调言道：“裴公，说什么四海皆准的为官之道，都是屁话。不就是不让我们起事，担心引祸上身吗？”
欧阳询当下怒道：“好个中庸之道，与情无亏，但大节有损，算了，这就是裴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眼下我无话可说。”
许军大营之内，宇文化及正召众将商议军情。
宇文化及问道：“何爱卿有何高见？”
宇文化及听了言道：“我不是说了，没有刘黑闼的消息前，不可擅自决战吗？”
在许军阵营，从清晨渡河，直被风吹了半日的许军，可谓是又冻又饿，午饭都还未吃上，士卒们尽是疲惫不已。但在这时许国却看见赵军大营内鼓声大作，赵军同仇敌忾的饱食出战。
“赵王，我实在忍不住了，给我一军，看我剥了宇文化及这贼厮鸟的皮。”
当年隋炀帝征讨辽东，遇辽水不能渡河，宇文恺筑桥失败，改委何稠筑桥，一筑即成。他还为杨广设计出一六合城，一夜之间可以合成一座周围八里、高十仞的大城，城上能列甲士，立旗仗。
一旁的将领言道：“是啊，赵军也真能忍，被骂到这个地步了才出战，换做是我，早就受不了了。”
何稠当下言道：“三……三日……即可。”
正在众将长吁短叹时，一人突然站出身来言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一……计可可……破赵军。”
王马汉闻言大喜，言道：“王上，早就等你这一番话了，这么打真是痛快。”说罢王马汉领了军令，大步下去。
宇文化及但见赵军结阵之后，皆全军向前进攻。
宇文化及冷笑一声，言道：“治军有素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各位都是追随我已久的大将，知道如何诱敌了吧，到时给我作得像一点。”
车夫牵过车来给二人上车。
柳调言道：“裴公为人持重，他做官乃是奉中庸之道，他不拿你，就是不反对此事，念我们二人的旧情，他不起事，说他也不附和，是忠于宇文化及。两不亏欠。”
宇文化及当下拔出长箭喝道：“杀！”
宇文智及言道：“皇兄，自黎阳仓为李重九所夺后，魏郡的储粮已是大为不足，这一次来为刘黑闼解围，大军所携粮草都食了差不多，眼下我军军粮不济，士卒每日只有两顿稀饭，吃不饱肚子如何与赵军打战，恐怕不到再过十日，我军就要退兵了。”
欧阳询正色言道：“吾之功名皆系于此，只有一试了。”
“诺！”众将轰然领命。
欧阳询听了言道：“此番未能竞功，岂非白跑一趟，到时真不如何向赵王交代。”
宇文化及亲自在赵军大营立下率军，尽遣军中嗓门大的壮士上前骂阵。赵军士卒见大营之外，宇文化及的骠骑来回驰骋，口中尽出污秽之言，不堪入耳。
听柳调提及何稠，欧阳询言道：“原来是此人，此人不是只好些奇技淫巧之物，终日双耳不闻窗外之事，没想到他竟也有反宇文化及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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