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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中叹了口气,又道:“兄长,上次他都愿意结盟,估计这两日他心情不好,说的是气话,等他冷静下来,我再去和他谈,问题就不大了。”
贾洪把这件事补充写完,又把写好的东西递给李俊,“你看看,我写得是否有遗漏?”
“父亲在书房等候,请叔父随我来。”
蔡瑁重重哼了一声,着实有点恼羞成怒,其实他心里明白张允指的是什么,那天张允被处罚时自己也在场,但他保持了沉默。
虽然李俊的真实身份是曹军细作,但他确实很佩服刘璟,上任才半个月,便收拾了张平,还把张允打得灰头土脸,而刘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想想都令人惊讶。
“这个倒无妨,父亲认为这次是璟弟无辜,刚才还向我赞赏璟弟义举,居然把五百奴隶都释放了,一般人可做不到。”
蔡中摇摇头,“他态度不是很配合,似乎对蔡张结盟不太感兴趣。”
官不大,权力却不小,能带来大量情报,一直很受贾洪的重视,但自从刘璟担任游缴所督曹后,李俊的重要性再次彰显,贾洪直接找到他,让他每天收集刘璟的情报,这是曹操亲自下达的命令。
“叔父,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
李俊一闪身进了门,低声问道:“贾先生在吗?”
“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吧!我都有点急不可耐了。”贾洪微微笑道。
李俊接过白麻纸,仔细看了一遍,基本和他口述一致,他点点头,“没有问题!”
“回禀兄长,张允现在情绪很低沉,我说愿和他联手对付刘璟,他却很沮丧说,自己已被州牧警告,不敢再轻举妄动,不管我怎么劝他,他都不肯答应,真的令人失望。”
“这件事卑职从头到尾都参与了,句句是实,而且卑职还有一个消息,他居然把那五百军奴释放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刘表会不会由此削减新野的钱粮供应?
这个张允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刘表不过是借机削权罢了,那个时候谁敢反对,再说自己不是替他说情了吗?
信使接信匆匆而去,贾洪望着信使远去的背影,他心中也有点奇怪,丞相似乎很关心这个刘璟的情况,这是为什么?
就在蔡瑁拜访刘璟的同一时刻,襄阳城北的一座占地约八亩的民宅门前,一个黑影匆匆从街角走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步伐急促,显得有点焦急。
一辆马车在数十名骑兵的护卫下缓缓在刘府台阶前停下,为首将领便是赵云,他警惕地注视着四方情况,一名士兵上前开了车门,将主公刘备从马车内扶出。
从这一点来看,刘璟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智谋,还是颇令刘表赞赏不已。
蔡瑁冷笑一声,“干掉刘璟,我想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无非是出一口恶气罢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如此沉重,他连部曲都被剥夺了,如果他还不吸取教训,下一步他连军职都保不住了。”
“今天下午,我姑母亲自来给张允求情,父亲非但没有答应,反而把姑母斥责一顿,说姑母骄纵儿子,父亲至今余怒未消,叔父千万不可提起张允之事,侄儿的意思是说,不要为他求情。”
“应该错不了,我是听刘虎所言,他今天和刘璟一起北上,应该就是去解决奴隶之事。”
今天张允诉了一个下午的冤,反复表白不是他放的火,他不至于把自己族弟也一起烧死,其实刘表也明白,给张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正月初一火烧官衙,这把火着实烧得蹊跷,或许真是刘璟的苦肉之计。
蔡府,蔡瑁坐在榻上,听蔡中向他汇报联系张允之事,由于张平被大火烧成重伤,恐怕很难救活。
房间里光线柔和,布置简洁,一几一榻,墙边防着几排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各种竹简。
蔡瑁点点头,蒯家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他也觉得蔡张结盟应该没有问题。
“他说……兄长在部曲一事上为什么不替他说话,不肯帮他辩解,他感受不到兄长的诚意。”
待李俊离去,贾洪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火烧游缴所,智斗张允,义释军奴,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都集中在一个少年身上,这对沉寂了几年的荆州官场,无疑是掀起了一股小小浪潮。
相对于白天的喧嚣,黑夜是沉默的,但只有在夜色掩护中,真正的掌大局者才会有一一登场。
“可是……”
“回禀兄长,我和他谈过了。”
他叫贾洪,是曹操帐下的一名普通幕僚,平时负责整理一些文书,去年他被曹操派来荆州,成为曹操安插在荆州的耳目,负责管理整个荆州地区的曹军细作。
不过刘表并不想调查此事,是谁烧的这把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震慑住了百官,张允是他外甥,也被剥夺了部曲,以后看谁还敢擅自动用部曲。
还有这种事,刘备心中倒有点惊讶了,这件事他并不知道。
两名大汉闪开,李俊深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紧张的情绪,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正等着你。”一名拿着灯笼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