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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烈挣扎着要坐起身,陶湛连忙扶起他,陶烈又看了看她,关切地问道:“孩子怎么样了,怎么不带来让我看看?”
陶湛知道瞒不过祖父,她咬了一下嘴唇道:“祖父,江东可能要和荆州和亲了。”
“你来做什么?”孙尚香轻轻把她手推开了。
初夏时节的阳光更多是温暖而不是炎热,对于风烛残年的陶烈,格外喜欢这样的阳光,他不喜欢阴冷的房间,会让他联想到同样阴冷的墓室,这种温暖的阳光使他感到生机和生命力,每天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呆在后花园,静静品味生命中最后的阳光。
陶湛走到阳亭前,不由放慢了脚步,她看见了拄着拐杖的祖父正独自一人坐在有靠背的竹榻上,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稀疏的白发生,使他脸上的皱纹格外清晰,俨如一轮轮岁月的痕迹。
陶烈点了点头,又缓缓道:“趁我现在头脑还清醒,你就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陶湛的声音越来越低道:“这个当然没有,只是……我很担心。”
陶烈摊开手掌,“孩子,把手给我。”
孙尚香眼睛里又变得冷漠了,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刘璟的妻子吗?
陶湛是侧门进了陶府,非常低调,府中人皆不知她的到来,管家婆领着她快步向后院走去。
孙尚香吃力道:“我……不想住在这里,我要和江东士兵们一起,和他们共患难,否则,我宁可死。”
陶湛紧紧咬着嘴唇,等待祖父的解释,陶烈语重心长道:“你是他的结发妻子,不是什么政治婚姻,是他少年时的选择,那你就要象一个普通人家的妻子一样,相夫教子,考虑他的子嗣,关心他的冷暖,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孩子,记住祖父的话,不管他拥有什么的地位,就算是君临天下,但在他内心深处,依然是一个普通人,那里才是你的位子,只要你守住那个位子,不要逾越,那么他永远是你的丈夫。”
陶湛慢慢将手放在祖父手里,不解地望着祖父,陶烈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笑道:“当初我并不愿意你嫁给他,还记得吧!”
“我特地来看看你,毕竟我姑姑也是江东人,和我是谁的妻子无关。”
刚说到这,她眼睛一亮,顿时想起来了,“你……你是陶。”
陶湛用一种祈求的语气,低低声说道:“求祖父教教孙女,我该怎么做,江东公主给我的压力很大。”
陶湛点点头,“孙女记得,现在孙女终于理解祖父当时的苦心了。”
其实孙尚香也见过陶湛,在很多年前,那时她还年少,而陶湛住在陆家,也只是一名少女,在一个春日的下午,她跟着姑姑进宫去见吴老夫人,那一年陶湛十四岁,而孙尚香只有九岁。
从院子里出来,陶湛随即对看守屯长道:“等她恢复两天,送她去战俘营吧!”
陶烈慢慢睁开眼,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纯净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慈爱地笑道:“是不是和夫君吵架,赌气回娘了?”
“哦?这是好事啊!”陶烈微微笑道:“两家结秦晋之好,可以止干戈,争斗了几十年,终于可以平息了。”
“你其实不理解,如果我觉得门第是你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我当初就坚决不会答应,但后来我想通了。”
陶湛点点头,吩咐道:“你可告诉李俊将军,就说是我的吩咐,要单独安置尚香公主,不准任何战俘或者任何男人接触到她,我自然会派女侍卫去看守她,明白了吗?”
陶湛脸一沉,“州牧那边我自去解释,我说的话你敢不听吗?”
陶湛见她脸色苍白,原本艳丽的脸庞此时没有了容光,看起来楚楚可怜,陶湛又想起当年见到的那个好武的小女孩,她心中不由涌起一丝怜惜。
陶湛心中叹息一声,无奈道:“好吧!我们一言为定。”
陶湛心中越想越奇怪,她知道丈夫去襄阳是为了收复樊城,但怎么会把父亲和二叔都叫去樊城?
屯长无奈,只得躬身行一礼,“卑职遵命!”
“来看看我,我很喜欢啊!”
马车里,陶湛闭目半躺在坐垫上,她脑海里还在回荡祖父的敦敦教诲,不管他拥有什么的地位,就算是君临天下,但在他内心深处,依然是一个普通人,那里才是你的位子,只要你守住那个位子,不要逾越,那么他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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