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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禁闭，从来没人像你这样，你再乱叫，我就只有向总军法官回报。”
聂洪是崇祯四年才接手军法官，以前一直干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处理问题稍显粗暴，陈新希望他这次之后能更懂方法一些。
“属下跟祝代春搞那改进的时候，还未跟骑兵合练，搞出来的东西都是对敌的步骑，动员后与朱大人骑兵营合练，见了骑营的战法，属下认为，步骑炮可以混编。”
陈新静静听着，神色一点没有改变，钟老四心中又开始紧张，觉得说得有点过了，连忙补充道：“属下知道昌邑、黄县都是刘破军打的。”
陈新说完疾步离开，到了门口对王码夫问道：“何事？”
陈新有些动容道：“如何混编法？”
他居然没有发现这个跟着自己五年的船夫有如此见解，似乎自己在人才提拔方面仍有制度性的欠缺，虽然有军官速成班和实验连，却没有让他们在平时展现才华的渠道。
钟老四条件反射一样弹起来，陈新正站在窗外，他赶紧敬礼道：“预备营百总钟才生见过大人。”
接着陈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按军律本官能不能和他们说话？”
“北山附近有建奴出没，似乎是蒙古人，人数大概二三十人。”
“好个钟老四，你如何想到的？”
钟老四哈哈大笑几声，他骂完心情顿时舒畅，在他心里刘破军始终是后面来的，资历无论如何不如天启七年那批人，骂了也就骂了。就像那个黄思德，只会耍嘴皮子功夫，打仗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即便是上官，钟老四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倒是那个赵宣心眼好，虽然胆子小点，但上次援辽时也是自己申请去的，一点也没有含糊。
陈新却没有理会他的补充，转而问道：“听说农兵的战术改进是你协助祝代春搞的，那你说说还有没有什么要改。”
“钟才生连长！”
陈新为之气结，他习惯了刘破军是中军参谋官，居然忘了已经被聂洪降职，一不小心倒被这钟老四抓住了这细节。
刘破军的声音平静，中气十足道：“属下明白了。”
陈新微微张口，心中一阵阵惊讶，钟老四所说的方法也是他想推进的战法，这种战法对敌方的步骑都有效，利用步阵的火力投送动摇敌战线，再用骑兵的机动和冲击力反复冲击，直到敌人溃散。
钟老四马上又接到：“属下记住大人的话了，以后一定不拖军法官后腿，看到聂总军法官黄总训导官都要主动敬礼，不和他们对着干。”
“没有跟上官建议？”
钟老四终于找到人说话，他斜斜瞟着那士兵笑道：“禁闭只说不能和人交谈，没说不能自己跟自己说，老子自己说话你也要管？”
“哦，钟老四。”陈新摇头笑笑，“聂洪的处罚意见是什么？”
好半天后，才听到陈新大声道：“好好做，铁不炼不成钢，没人一帆风顺，这次虽是没有做好，以后改进了仍是一条好汉。”
钟老四在刘破军的痛苦上寻找到了快乐，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准备回去床上躺一会，眼角发现有人从大门过来，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却见到陈新和周世发慢悠悠的走过来。
“那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刘破军怕死人别当兵，本官又没说要砍你脑袋，你又是怕什么？”
钟老四张口结舌，陈新看他样子挥挥手笑道：“不必紧张，你是天启七年的老人了，从本官住窝棚时就跟着到了威海，该说的就大胆说。”
陈新微笑着回一个军礼，“登州和平度之战是本官指挥的，你刚才说的都不错，很有见地，你还有什么要说？”
陈新微微点头，钟老四此事引发了最初一批军官的集体关注，黄思德和聂洪最初准备将钟老四降为小兵，以儆效尤，但朱国斌代征刚等人联合上书陈新，为钟老四鸣冤，他们认为钟老四应当出发，但他只是不敬同级军法官和训导官，正好军律中没有这一条，聂洪和黄思德引用的是不敬上官条款，而且处罚失当。
“俺……怎么想到的，这，俺自己拿石块子摆着，跟手下和骑兵的人讨论的，俺不知道咋想到的。”
“千总以上军官都可以，陈大人自然也可以。”
“郑三虎不听俺的，总认为俺都是胡说。”
钟老四把脸凑在窗户上，对着侧边的房间吼着，那边屋子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不由怒火中烧，但想起刘破军犯的事情比自己严重，心中又找到一些平衡，大声嘲笑道：“刘破军，好歹你是崇祯元年来的，每日跟在陈大人身边，陈大人那是天才，句句说得都是学问。可你看你都学了些啥，登州晚上你不追，老子也不说你了，耿仲明守黄县，那里能守得住？随便派两个战兵局翻山过去断他退路，耿仲明不退的比兔子还快，老子就跟着你姓刘，刘先生也姓刘，你也姓刘，你咋就差这么多呢，这不敢打那不敢打呢，怕死人当兵干啥。”
钟老四脱口而出，“他刚被降职为普通参谋，我是百总，他不是我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