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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低声读完,用毛笔勾下这一段,又在书页旁边写道,“实践出真知”
所以往往对钱庄分号的掌柜都必须控制家眷,连与家中的书信、衣物往来都要通过总号检查之后中转,便是因为这些掌柜知道所有细节。
他放了笔,又往下面看,手上拿的是一本王阳明的《传习录》,陈新才刚刚看到“徐爱问”当中关于知行合一的部分。从平度回来后,他就叫人买了王阳明和王艮的书,抽空就翻看一下,现在几十万人的摊子,人多了心思就杂,他也觉得该研究一下思想方法了,免得被人问到之时全然不知。
“登州水营游击三十,都司三十,耿仲明四十。”
“在平度州有没有接应他们的人?”
“明白了。”周世发记录好陈新的意见,然后继续道:“从辽海走私集中到南城隍岛之后,最近登莱没有发现更多建奴谍探,行动队要做的要紧事,主要便是打击临清的那个东岳烟厂,以及青州府的假票书坊,临清由秦荣带队,青州府由吴坚忠带队,不知陈大人有没有其他训示。”
想起这个人,陈新对周世发问道:“朱万年最近在干些甚么?”
陈新站起来走了两步,转头对周世发道:“你马上派塘马去京师,让张大会找找吏部的人,一定先把人选拖一拖。”
周世发说完凑近一些,“大人,那朱万年是在可恶,要不要直接干掉更省事。”
“是,他还在登州留着,吴襄似乎知道有人监视他,每日还到商社去一趟,说是不久有一批马要到,他留着交货后再走。此人去了一趟登州城外的屯堡,经常进茶馆闲坐,属下估摸着,他应当是要打探一些我登州镇的消息。”
陈新缓缓摇头,“王廷试就是留着朱万年恶心我的,若是干掉了,王廷试肯定知道是谁干的,日后对我防备更重。再说他正在弹劾本官之时被人刺杀,朝廷里面也要多出许多麻烦,此事我再想想,你继续说其他。”
而饷票不可能如会票这样操作,风险也就更大一些,不过陈新的决心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他对周世发说道:“抓获的那几人是怎么说的?”
陈新虽然能在自己的屯堡搞保甲制,但整个登莱就如同一个漏风窝棚一样,陈新只得笑笑道:“那便让他看吧,天佑军都学了一个长矛阵,看看关宁军还能山寨出什么东西。”
阳明心学中知行合一、致良知的论点曾在日本明治维新中起到思想启蒙的重要作用,光是《传习录》的注译在日本就有三十二种,蒋介石留学时候曾经在日记中感叹日本的学生几乎人手一册阳明心学,他本人也是心学信奉者,到了台湾就把台北旁边一座山改为了阳明山。
陈新看了一下地图,流寇现在还被限制在九边地区,只影响到陕西和山西,陕西的形势正在好转,洪承畴招降了白光恩,八月干死了流寇可天飞,现在几路合围,剩下几股薛红旗、一座城、郝临庵、独行狼,他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而秦军越打越强,洪承畴大胜在即。
周世发奇怪的问道:“属下回去就办,但这事和咱们有啥关系?”
陈新突然打断,“等等,你说宣府巡抚还没定?”
周世发全部记下,然后开始说一些不那么要紧的事情,包括辽海走私的情况和登莱的建奴谍探,大致说了一刻钟后,周世发说到了吴襄。
陈新把《传习录》放到另外两本册子下面压着,然后大声让周世发进来,这个特务头子拿着一堆报告走进来,准备作例行的汇报。
“跟咱们有多少关系?”
不过这种方便也会带来一些麻烦,仿制就是其中之一,银票会票数额较大,可以加特制的防伪措施,山西票号便有水印,票面上有一些吉祥的文字,实际上全部是暗语,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调整一次,书写数额的比划中有很多不起眼的特殊写法,某处浓某处淡,挑起多少都是有讲究的,有些票号还有编号,加上兑换的密语,具有很高的安全性。
陈新前世所了解的阳明心学,被打上了一个意识形态的标签,实际上心学的范围很广泛,远远不是心外无物这么几个字,陈新对于唯心还是唯物并不关注,在他思维体系中,实践与理论的相互作用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从小就必须要学这些东西,倒是心学当中知行合一、致良知等等观点在此时十分有益,尤其相对于明清八股取士的空谈之风来说更是如此。
周世发恍然大悟,陈新这是要把朱万年这对头送走,虽然是升官了,但陈新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现在察哈尔一走,边墙的藩篱尽失,整个宣大都在建奴的直接威胁之下,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来。
陈新微笑道:“朱万年镇守莱州府城,保下了莱州一方平安,方略得当组织得力,应当很有机会提拔为巡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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