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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得着落在陈一敬身上，他是工商司的人，文登香的烟厂就在他们管辖中。”
老蒋躬身道：“小人先说说，小人安排了两人进入登州镇，一人是京师带来的袁老头，他在民事部那边找了个清扫大街的事情，小人让他每日收集登州镇扔掉的垃圾纸张，带回来拼凑之后能看出不少东西。另外让两人去投了屯堡，两人都在昌邑，昨日送信回来，写了些屯兵操练的事情。方才李东家所说，登州镇又要往旅顺派兵，大概是一个千总的人马，加上前几日调走的右协一个总，那就是两个千总两千多人，此时还需要尽快通知大汗，以防他错估登州军力。”
李永芳直起身子，“登莱这边，最松的反而就是这总兵驻地登州，连莱州也比不得，因此地商贸频繁，往来人等自然复杂，且此地朝廷官衙众多，登州镇无法一手遮天，那些平度州的乡间地方，你这样的一去，没准就有人来审问你，一个应付不好，便得把你自己搭进去。”
开始掩护的那个担郎很快进来，他拿着一份军报，“大人，这是登州最新出的军报，刚刚售卖第一批，小人去抢到一份，据上面说，他们在旅顺一天杀死两三千大金的人马，还活捉了镶白旗的巴克山。”
李永芳口中的老蒋原本是驻京师的，李永芳刚来的时候派他来打前站，一手创立了这个据点，此人从天启年间就在京师活动，换了无数个名字，现在的假名姓蒋，李永芳也就称呼他老蒋。
“巴克山？”李永芳惊道，他连忙拿过军报看起来，上面还有巴克山的简单介绍，以及王廷试对此人的职务安排，是在正兵营当一个把总。显然陈新已经跟王廷试沟通好了，将这人作为一面招牌，就如同李永芳对后金的效果，同时也要断巴克山的退路。
这一片现在是登州城外的高档生活区，很多登州镇的官吏住在这边，徐元华、吴有道这种级别的，则在北边一条街，大部分登州民政的官员也在那里。
李恳佩服的道：“还是东家想得远，小人只懂砍杀，方才说威海有粮食，要不要小人去一趟，烧了那些粮食？”
李永芳从陈一敬的侧门离开，陈一敬并未来送他，一个不了解任何底细的仆人来关门，李永芳在头上戴好一顶瓜拉帽，边缘拉得很低，把耳鬓的头发遮住。
李永芳顾不得茶水还烫，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然后才抬头道：“李恳你是怎地回事，都说了不要叫主子，也不要说奴才，日后记着了，不要因这些小事丢了性命。”
“这么贵？”李永芳惊了一下，京师的寻常铺子也没有这么贵。
李永芳似乎对地形十分熟悉，径自钻入一条小巷，这个巷子平日少有人过，担郎就停在巷口，刚好挡住道路，李永芳在拐弯处换好衣服后，咳嗽一声通知那担郎，然后从另外一边的巷口走出。
“小人不会出卖东家的！”
他每次出去都有风险，因为他的头发还没有长起来，而他不能长期装和尚，再等一个月天气冷些之后，戴帽子就更常见，或许会安全些。
李永芳挥挥手，“知道知道，不过有句话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做咱们这事的更是如此，想想武长春的下场，你们当知小心无大错，咱们在登州一定要低调，以前在京师、关宁用的那些下三滥的法子，都不要在这里用了，无甚用处还易暴露自己。咱们首要的，是把登州的情形报给大汗参详，然后才是破坏，这事得确保万全才能做，李恳你暂时就留在登州，负责往来联络便可，尤其是这处地方附近，要布好逃离的线路，还有掩护此处的地方。”
李永芳和老蒋同时摇头，其中的老蒋道：“千万不要去文登，文登如今几乎都是军户屯堡，保甲严密，各个路口反复盘查，除了海路去威海和靖海之外，其他地方极难活动，威海防卫尤其严密，以前的老屯户大多搬迁去了文登和登州，如今其已改为军港，你一个外乡口音走过去，别说烧仓库，连港都进不了。”
李永芳在街口看到了接应的人，一个装作担郎，一个装作茶客，李永芳从他们面前经过，确定他们看到自己后，往进城的大道而去。
“明白了。”李恳收了军报其他的情报，由老蒋带着去了外面安排。
李永芳混在人流中，往北边那条街瞥了一眼，街口有民政的保卫队站岗，小摊贩和游方道士都进不去，据陈一敬所说，这些住宅大多是登州之乱时被孔有德灭了门的，登州镇来了之后占下来，只给蓬莱县衙交了很少一点税，然后就变成登州镇的资产了。
老蒋轻轻点头，李永芳喃喃道：“那你这次回去，还得请大汗多给些银钱。”
李永芳叮嘱道：“跟宁远的商家，银钱要讲讲价，不要让他们觉得咱们不在乎，从而因此起疑，另外千万不要用咱们在宁远的坐桩，他们待的年生久了，辽镇的人实际都知道，不要用他们，免得被人顺着查到咱们头上。”
院子前面是一个卖炭的店铺，就在朝天门大街上，后面则是这个两进的院子，李永芳在门上有节奏的敲着，门里没有任何耽搁，几乎是立刻就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凶悍的面孔，是李永芳多年的家丁，李永芳走进院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上次是靠着老蒋买了三条小船，派自己的人在夜间偷渡，三个人只到了一个，总算把陈新去剿匪的情报及时送到。
李恳呆呆道：“那小人做些什么？既然登州防备甚严，小人可去登莱其他地方破坏。”
李永芳躺在椅子上，眯着眼说道：“老蒋还是明事理，李恳你刚来此处不久，要多听老蒋的。”
李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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