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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四愣了一下道：“为啥？”
一刻钟之后，后面的步兵跟上来，他们士气高昂的轰轰而过，不过速度走得并不快。有些士兵还对着路边的龙骑兵嘲讽几句。
正想着这事，后面就追来一队人马，他一看是参谋长王码夫，嘴巴咧了一下迎了过去，这个王码夫是陈新的副官出身，对军队战术和条例都十分精通，但是实战方面么有什么成绩，自然不能得到钟老四这样军官的轻易认可。
周少儿冒出来道：“这事不假，不过俺存的银子比你多，副营官你银子存够没？登莱的行情，现在聘礼少了十两可不成。”
这两千多匹马每日除了吃草外，还需要士兵口粮两倍的精饲料，相当于多出了五千名士兵。
他不由得有点气闷，平日用度还是大了一些。还好有击毙紫金梁那一仗的作战奖励，河南这几个月也有作战补贴，比平时收入高一些，省着些很快就能凑齐。
张献忠和刘文秀也得意的笑起来，他们被官军堵截在豫北怀庆府的西南部，完全失去了机动的空间，几十股流寇窜来窜去，已经穷途末路。
崇祯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北国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下，渑池黄河段千里冰封，天地一片银白，悬在地上的黄河河床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长蛇。
旁边听到的士兵纷纷起哄，钟老四对他们挥手骂道：“老子不兴找媳妇咋地，你们连长的媳妇还是俺去说的。”
钟老四咳嗽一声道：“要不，你让你妹给俺也说和一个，俺看那里面的小姑娘有几个也满水灵。”
钟老四满脸不情愿的向王码夫敬礼，他认为明明追不上，但不知道为何还要派步兵去追，这满天风雪的，还不如在林县呆着过冬。
关大弟傻笑道：“你又不早说。”
“怕啥，老子胆子也大，不是一样收了紫金梁不少马兵，你说这个五哥呢，落草这许多年都过来了，被那罗汝才撺掇去打登州镇，一个猛子就干没了，听说在京师凌迟，可是惨得紧。”张献忠舔舔舌头，言语中也没有任何对紫金梁的怜悯。
张可望轻松的道：“要说闯将这主意出得不错，今年果然黄河上冻早，大伙全都又活路了，咱们就往西边点走，几天也能拉起几万人。”
周少儿等人全都转头对钟老四挤眉弄眼，钟老四扁扁嘴巴，低声骂道：“还你娘的带着这帮戏子，追的上流寇马兵老子跟你姓祝。祝代春、王码夫就跟刘破军一个货色，跟着陈大人狐假虎威厉害，独当一面就是熊包。”
张献忠对着后面的刘文秀问道：“咱们的人过完了没有？”
钟老四认真的想了一想，他的月饷一贯是发了就用，去年又被扣了足足半年，也就是到河南这几个月的存下了，算算也够聘礼，不过以前买的屋子太小，还得弄个大房子。
“得意什么。”钟老四朝着步兵队列骂道，“跟黄元说一声，你们那两条小短腿追得上流寇马兵的话，老子给他倒尿壶，追不上他来给老子倒。”
张可望得意的道：“狗官军都是些傻子，被咱们戏耍于股掌之上。”
“维持现在的速度，天黑前到张各庄下营。”
“你咋说的？”
“不用开了，我作为参谋长支持祝大人的决定，不可能所有军官反对，立即执行。”
“你娘的鬼天气，下雪下这么大。”钟老四嘀嘀咕咕骂了几句，他身边是行军的龙骑兵千总部，目前一千一百人，辅兵五百人，全部配了几次作战缴获的马匹。
刘文秀看看张献忠道：“闯将脑子活络是步甲，但胆子也一向就大，大伙都被登州兵吓得鸡飞狗跳的当口，他还敢在附近游走，收了不少紫金梁的人，如今势力大了不少，说话就没原来那么客气，此人也不可深交。”
双方来来往往，王朴在中间帮忙商量招安的条件。十一月中旬，黄河比往年提前冰封，三十六营撕掉招安的面具，突然从渑池黄河段过河，群寇死里逃生，靠着招安和行贿的把戏再次骗过了官军，明军苦心经营的大包围圈彻底崩溃，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关大弟呵呵的摸着后脑勺，“见过了，就是，就是老问俺勋章奖励了多少银子。”
祝代春看着眼前这个刺头，“钟副营官，留点力气干正事，龙骑兵不走不是说没事，兵务司的副司长过来考核训练，你既然留下，就当做第五营的代表了。还有，黄元调回登州动员司，现在不是第五营千总了。”
“执行命令。”王码夫调转马头掏出一面令牌扔给钟老四，冷冷对钟老四道，“钟副营官，本官提醒你，刘大人只是民事部主官，这里是第五营，这是祝大人的军令，经参谋长正式传达，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让开道路让步兵通过！”
刘破军在钟老四面前勒马停住，“传祝营官命令，龙骑兵停止前进。”
最后闯将提议，各家出珠宝银两，给京营的王朴那两个总兵行贿，各家现在没有吃的，珠宝银两在豫北这个地方就是废物，当然愿意拿出来，凑了一大笔银子送过去，言称要投降，只要能招安成功，还会给王朴另外一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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