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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鳌拜方面大耳身材魁梧,眼神却颇为灵动,跟那些寻常的白甲兵比起来,显得也更有礼貌,他恭敬的答道:“应是最怕大汗。”
而唐玮此时则走在春季攻势的中路上,岫岩堡城就在前方,与岫岩在辽南的重要地位不匹配的是,岫岩城池虽大,却十分残破(注1)。岫岩属于盖州卫,原来的城池几经破坏,已经不能作为合适的驻守地方,原本的历史上,济尔哈朗在天聪七年新建了岫岩城,城周为两里三百零四步,主要为军事用途,控制沿海东江镇往北进军的道路。
皇太极又回头望着大政殿的殿顶,嘴唇轻轻动了几下,调头大步而去。
最大的威胁方向依然是最便于投送兵力的盖州,登州的哨骑首先出现在榆林铺附近,双方哨骑在两地之间往来,建奴的斥候在复州至盖州沿线都发现了登州步兵,因为有沿途军堡驿站的掩护以及登州哨骑截杀,建奴的侦查无法太细致,报给皇太极和岳托的奏报中,复州附近登州军数量从一万到三万不等。同时在盖州西北外海也出现了登州水师的船只,后金派出了游骑和包衣沿海岸戒备,登州水师则用小船转运步兵在夜间上岸袭击数次,使得盖州周围处处风声鹤唳。
辽东烽烟处处,后金的春耕再次被影响,各旗甲兵背着自己家中的所欲不多行粮出发,全然没有了往年出征时候的那种跃跃欲试。比登州镇进攻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物价一直居高不下,辽东去年大旱秋粮歉收,但旗税却越来越重,有不少家的包衣还被抽调走去参加汉军。
登州镇在辽南的力量一直都在增长,而后金在减弱,去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粮荒,让后金已经弱到不能长期围攻复州这样的地步,皇太极可以预见,若是春季没有取得快速胜利,那么秋季那一场进攻对后金将是一场灾难。而他实际早在去年年末就看到了今年形势的恶劣,所以坚持整训了一支汉军,就他上次操阅看来,行伍虽成却无登州镇的那种气势。
在凤凰城方向,东江军的数量超过了尚可喜的估计,很多老人妇女也跟着沈志祥人马上岸,总人数超过五千,有作战能力的人数约在两千人,约三成人有不同类型甲衣,其他士兵也都有刀枪等正规兵器。这股杂乱但人数众多的东江兵虽然训练不佳,但还保留这一股辽民复仇的血勇,后金在凤凰城的少量斥候难当兵锋,往通远堡缓缓退走。
从黄骨岛堡到岫岩一路上有不少路段十分泥泞,唐玮带的三双棉鞋中,有两双棉鞋都脏得不成样子了,他不敢把第三双也穿了,现在就这样穿着满是泥斑的一双。这段泥泞道路让钟老四的计划晚了一天。
“两路已出发了,最熟悉那一带地形的白甲也出发了。”
唐玮扁扁嘴,这刘柳是旅顺东江兵出身,他来过岫岩多次,当然觉得好走了。刘柳继续道:“到了岫岩没算完,咱们晚到了一天,明日的休整取消了,钟大人将令,咱们连明日往海州方向进发,直到遇到建奴哨骑为止。”
登州镇本身也处于冷热交替之中,各类型兵种都有,锁子甲最适合冷兵器的轻型兵种,用途很广,但对于新型的火枪兵来说,他们的弹药、刺刀、火石包都是挂在鞓带上,备用弹药和火石则是在腰部的衣袋中,梭子甲会影响士兵取到备用弹药,所以只能穿在军装里面。虽然穿铠甲影响步兵机动力,但面对后金这样的冷兵器对手,铠甲还是能大量减少弓箭杀伤,所以再难看还是得穿上。
这个大殿的上面从八王议政变成四大贝勒共坐,然后剪去了阿敏,死了莽古尔泰,逼退了代善,终于成为他一个人的地方,下面也从十六大臣变成三十二大臣,大政殿见证了他就任汗位以来的所有成就,当然还没有达到他心中理想的状态,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是会在这里正式称帝的,而不是一个大汗,但显然现在远远看不到希望。
鳌拜犹豫一下道:“应是他的主子,就是明国的皇帝。”
幸好行军的时候明盔可以挂在背包后面,不然脖子还会更劳累。唐玮摆摆脖子后,往前瞟了一眼,袁谷子的明盔依然戴在头上,上面晃动的红色三角小旗十分醒目,就没有把头盔背着的待遇,唐玮不禁在心头觉得当官也不是啥好事。
皇太极闭目躺了一会,突然笑道:“朕也只想得出来此人,虽然朕知道可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皇太极独自坐在广阔的大政殿中,下面只有一个鳌拜,鳌拜是后金开国五大臣之一的费英东的侄子,在后世因韦爵爷而人尽皆知的满洲第一巴图鲁,此时只不过是一个牛录章京,但其作战勇猛,在宣大表现尤其出色,已经深得皇太极器重,时常随侍在皇太极身边。
鳌拜有些错愕的看着皇太极,不知皇太极是什么意思,皇太极已经站起来,发福的身体圆圆滚滚,早已不复年轻时纵横沙场的魁梧矫健。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一叠奏报,轻轻叹口气后,突然对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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