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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星煌摇摇头道:“愚兄是来上海公干的,公事未完之前就不讨扰了吧?”
一身大红官袍(新明的官袍都是一个颜色的和前面制度不完全一样)敖星煌带着十几个随从、家人、轿夫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老婆,脸色铁青的走在上海大马路的人行道上面。
同一时间,在川沙县靠近黄浦江边的一栋新落成的西式庄园式豪宅当中,已经驾临上海的朱济世,也正和林则徐、罗泽南二人说着这次工商促进会议的主题。
正纳闷加震惊的时候,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敖星煌身旁的马路上面,这马车是由四匹又高又壮的健马拉着,一看就知道不是蒙古种和中原种的。车厢的做工极为考究,表面还有雕花纹饰和精美的彩绘。如果不是车厢下面安了四个轮子,敖星煌差一点把它当成个彩绘屏风了。
“听说是皇上把他们招来的,参加一个什么工商促进会议。”
不过他的这身打扮走在大街上也忒引人注目,不少过往行人都停下脚步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还有人议论纷纷起来了。
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停稳,从车厢里面钻下来一个和敖星煌一样穿着大红官袍的官员,看补子就知道也是从六品。那人比敖星煌年轻,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白面无须,颇为儒雅,见了敖星煌就一拱手:“下官是上海知县盛康,不知先生是从哪里来的?”
实际上乡间真正的大地主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是靠种地种出来的,大地主不是做官做出来的,就是经商做买卖做出来的。而且就算是后者,大多也是捐了官身和官府过从密切。否则就算买了田地,也禁不住过去的胥吏和现在的八九品小乡官把高出寻常几倍的田赋杂派转嫁过去。
盛康点点头笑道:“一地有一地之利,关键就看能不能因地制宜发展工商了。”
盛康的官虽然不是清官,但是办事能力却是极强的,而且思想也不保守,所学也是经世致用的实学。上海能有今日之繁华,同他这个县令的才干也是分不开的。
盛康点点头:“种地难道不是生意吗?乾垣兄在地方为官多年,素知农事,难道不知道种地有赚有赔,同样是小农,有善于经营而致富,有不善耕植而破产的吗?乾垣兄大概不知道,现在在南洋可有不少民人种地种成了富翁啊!”
“在下是江西萍乡县令敖星煌,是奉旨来上海参加一个工商促进会的。”敖星煌道。
说着他就一招手,唤来了四辆出租马车,笑着对敖星煌道:“就让乾垣兄的家人坐出租马车去远东饭店徐汇店,小弟正好和乾垣兄同路,不妨一起走吧。”
“正是在下。”盛康笑着回答。他道光24年中了进士后被安排到安徽铜陵当县令,后来跟着李文安、李鸿章父子一起投靠大明,仍然留任铜陵县令。两江科举之后,安徽本地的县令都由安徽人出任(不一定是本县)。盛康是南直隶省籍,就被安排到上海当县令。虽然官职没有升,但是上海县可比铜陵县肥了不知道多少倍,看看他现在做的马车和一身鲜亮的官服就知道了——顺便提一下,这位爷在历史上就不是什么清官,他是苏州留园的主人,他的儿子则是著名的洋务派干将盛宣怀。
“可是常州盛旭人?”敖星煌记得道光24年的进士里面有一个名叫盛康的常州人,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位。
他是没有什么钱的清官,虽然家里面也有几百亩水田算是远近闻名的“大土豪”。但是一年不过七八百石租子,扣掉应缴的税赋(清官是不逃税的)还剩不到五百石谷子,碾成大米就是三百石不到,卖给江西的粮商不过400银元,虽然抵得上一个“中产”之家几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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