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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大的好像头北极熊似的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伊格季纳耶夫伸长了耳朵倾听起来,在他身边,奥伦堡总督彼得罗夫斯基,第15军代理军长霍尔瓦特少将都神情凝重。
众将都知道总督大人已经下定决心了。战与不战,无须再议。但是如何战却还要好好讨论一下。
半晌之后,枪声渐渐稀疏下去。伊格纳耶夫才道:“敌人在100人左右,已经被我们的先头部队逐退了。”
“可是我们手里面没有多少食物,最多能再维持大军30天的消耗,可打不了持久战……”
“大帅不想依托壕沟和铁丝网打一场阵地战?”
“是肉也只能割!”祁寯藻跺了跺脚。
“当然是野战了!”韩四看了眼石达开,“给你24小时,拿下要塞。”他又对一个蒙装青年道,“小王子,大营就给你的人来守,把所有的牛羊都赶进铁丝网圈子里。”
“怎么走不了?关键是皇上有没有这个决心!”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奕詝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奕詝沉默着点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我们没有粮食,中国人就有足够的粮食了?大不了就比军粮多少,耗不过就退兵吧。”
一干俄军将领都为之默然。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宿将,自然知道刚才和自己一方遭遇的是明军侦察部队。这里距离明军的巴尔喀什大营足足有好几百俄里,离开西清军在楚河的大营也非常遥远。不过距离俄国人在南哈萨克草原的大据点克孜勒奥尔达要塞倒没有多少路了。
“好几万……具体的数字不知道,老毛子的哥萨克骑兵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咱们的人太靠近。”
“欧洲战场的经验告诉我们,目前的军事技术和战术对防御一方明显有利。虽然我们的兵力略多于明军,但如果他们一旦依托铁丝网和堑壕进行防御,我们恐怕很难将其打破。”
“我们比不过他们的,他们有蒙古人帮助放羊放牛,而且还配备着大量的蒙古马,实在不行还能杀马为食……这才是草原作战的最佳战术啊!相比之下,我们太依赖后勤线保障供应了!”
“可谁肯被割啊?”奕詝无奈地道。现在的西清军还是分成八个旗,现在一下子要扔下四个旗,那些带兵的军官能答应?搞不好就是一场乱子啊!
张嘉祥道:“不要留着要塞给老毛子一点念想了?”
“那大帅的意思是……”
奥伦堡总督彼得罗夫斯基冷哼一声:“这次我们有2个军80000名俄罗斯勇士,敌人的兵力不可能超过我们,再不敢战,俄罗斯帝国还有脸面留在亚洲的土地上吗?”
因为上面有门路没有受罚而是改当彼得罗夫斯基总督副官的切尔尼亚耶夫中校道:“如果不去解克孜勒奥尔达要塞之围,那就只能退到咸海西岸去了。”
“皇上,不能再犹豫了,现在明军和俄军一定在决战,要是等他们分出胜负,咱们就走不了啦!”
忽然清脆的枪声从前方传了,先是零星的几声,然后就是连续不断响成一片的乱枪声。正在前进的大军顿时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司令部纵队所在的方向。
“一个晚上而已。”石达开笑了笑道。
“只能骗啦……兵不厌诈嘛!”
……
奕詝沉默下来。现在大营外面的明军明显是偏师,他们的主力肯定不会在巴尔喀什湖边上钓鱼——一定是去和俄国人决战了。而且俄人已经有两天没有送粮食过来了,附近也没有看见哥萨克骑兵的影子……
“大帅,发现老毛子的大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