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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林文卿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重逢时，你说她找到了你，将你送来了这儿。你在虞城待了六年，那她去哪儿了呢？回晋国了吗？”
周少慧身形一滞，忙说道：“等等，把画拿来。”
姜毓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母妃，孩儿这儿有一幅画呈送。”
“放在那儿吧。”周少慧指了指一旁的桌子，说道。
按下画卷，姜毓眉目一敛，靠坐在椅子上，想到这些日子来齐王毫不掩饰的厚爱，父子间的隔阂全然消融后的幸福，让他心中忍不住渴望，是否有一天，母妃也终将认可他这个儿子。
“家里。我娘那儿。”褚英答道。
姜毓便说道：“母妃可想回那里走走。不如，过两日孩儿陪你去？”
万安宫内，苏绾身着一袭绯色长裙，微施粉黛，肌肤皎然，云鬓花颜，却低眉敛眼。她的上方是端坐主位的贤妃周少慧，旁边是一排婢女手捧着托盘，其上珠玉琳琅、锦缎丝绸一一陈列。
画像被缓缓展开，看着上面巧笑嫣然的少女，周少慧不觉屏住呼吸，瞳孔不自觉地扩大。
随即，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低声道：“傻，她从前出身高贵，花容月貌，万事顺遂，自然快乐。”
“不过，根据我调查，我不认为我们家的沈夫人会是那个女儿。”小杨否定了她的猜测。
“怎么样？”
“母妃，有什么不对吗？”姜毓忙问道。
“不求遇上意中人？那你殷殷切切希望找到的妻怎么办？你不爱她吗？”林文卿皱起眉头，说道。
褚英沉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去问问毓打算怎么应对吧。”他长叹了一口气，仰倒在巨石上，对着天空发愣。
“干嘛，一个大男人也在这儿伤春悲秋啊？”林文卿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不会是怕自己找不到意中人吧？”
“……那关于二十三年前的虞城，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终身只娶一人？你做得到吗？”
“福地啊。”周少慧一声长叹，隐藏着无限的惆怅与思念。
“多谢贤妃娘娘。”苏绾身子一曲，正欲拜谢。
送到苏绾后，周少慧有些疲倦地待在房内，当看到姜毓在宫女的引荐下走进来。她也只是极为疲倦地望了一眼，淡然问道：“有什么事吗？”
姜毓来时，恰好碰见苏绾离去。他与苏绾从前也曾有过几面之缘，此时再见，姜毓控制不住自己的满面寒霜。反而苏绾仿佛无所谓一般，以后宫见皇子之礼，给他行了一礼。
“嗯。”
褚英微微一笑，说道：“是我们晋国旧俗。晋国无论男女都有耳洞，男左女右。男子自出生之日起，父母就会给他寻一对耳坠，戴在左耳。另外一只则珍藏起来，直到遇见能相守一生之人，再送给她。因为这些耳坠多为玉石打造，又有永结同心之意，所以俗称同心石。”
心念一起，他便按耐不住，对外面喊道：“来人，我要去万安宫！”
……
“那这么说，这个就是你的定情信物了？”林文卿这下也忍不住跟那个赵灵儿似的，伸手去摸褚英的耳朵了，边摸还边问道，“那另一只在哪儿啊？”
“因为年龄，对不上。沈夫人跟贤妃娘娘是同岁的。而周缙与前妻之女显然应该比周尚书更大些。”
“不必谢我。”周少慧叹息一声，说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不要后悔。”
“小姐看这个。”小杨将自己方才摊在桌上的一本《大齐史》打开，翻到《武帝纪》部分，说道，“二十三年前，也就是武帝四十七年。这一年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春三月，故丞相子周永以一首文赋才惊天下。秋九月，太子姬陆氏因病去逝。十一月，武帝退位，太子继位，并迎立故丞相女周氏为贤妃。”
姜毓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说道：“那这么说，那洞府果然是母妃从前待过的了？那里倒是一处福地呢。”
缓缓展开画卷，其上的二八佳人笑颜如花。
姜毓站在书桌之前，对着画卷发呆出神。这画上神采飞扬的那个人，是他所不熟悉的。他的母妃确然曾有过这样欢乐的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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