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王士珍（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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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原意投降吗？”宁时俊得龙谦指示，有待王士珍，他以为龙谦又在打着招降纳叛的主意了。
“胡说！一帮土匪，不过是侥幸而已，怎么能比得上我百炼新军？”
王士珍再次闭上了双目，不理龙谦了。
“真要死，谁也拦不住。放心，一个成年人，只喝水不吃饭，坚持四五天没有问题，他肯定是喝水的，否则他早就神智不清了。这些人呀，就是要面子。你别管他了，这次部队分驻数地，管理困难了许多，抽空你带敏忠去几处跑一跑，检查一下训练和军纪，特别是军纪。大胜之后容易松弛，绝不能纵容违反军纪，知道吧？家里有我，还有清华心治他们嘛，你就代表我，检查一下各地驻军的情况。”
王士珍被此言所激，调转身来，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目，“一个土匪，也敢妄谈国家、民族！”
现在，一营驻扎费县，二营留在了元庄，四营一部和骑兵连又被派到赵家楼，匡头集还留着三营的一个连以及运输连一部，郑家庄、白魏、陈家崖、石峁等处只有后勤科和三营主力。
听见王士珍动怒，卫兵进来，将司徒均劝了出去。
这些话让王士珍难以忍受，说来说去，其中看不起新军的意思是很明显的，这万万让王士珍难以忍受，“你不要说了，无父无君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司徒均几乎要笑出声，咳嗽几声，总算掩饰过去。
“王先生的大名，龙谦早有耳闻。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一个糊涂虫，古人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诚哉斯言！”龙谦毫不客气。
“大人受苦了……”吴营官按照军礼相见。
根据龙谦的命令，王士珍被抬回来后直接安排在郑家大宅的一间僻静厢房里，为了让他安心，特意从俘虏堆里找来了王士珍之前的勤务兵专门护理他。
“又来胡说。他们如何能做到夜间行军百里？”这个时候，由于营养不良，夜盲症比较普遍，就算是装备待遇最为优良的武卫右军，也做不到夜晚行军百里而不乱。
王士珍坠马跌伤了左股，是用担架抬回来的。至龙谦见到他，他已经绝食至第四日了。
“大人不必自责。此战我军分置三处，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了。贼人凶悍异常，就算大人固守城池，结局也没有什么不同……卑职听说大人绝食明志，窃以为大人错了……”
“你也如司徒均一般降贼了吗？是他们让你来劝降于我吗？”王士珍盯住吴营官。
“那是他们兵力优势，分置两地而已。”
“明白了。那要是他真的不吃饭呢？就那么饿死？”
“唉，真是一言难尽……”吴营官于是一五一十地将如何接到费县的命令，离开元庄驰援费县，如何山道中伏，部队如何败北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讲了，特别提到司徒均判断贼人必定采取围点打援的法子，而卢永祥急于回军救援而不听忠告的情节。
龙谦一直重视这些仪式，将其当做培养军人荣誉感和团队精神的教堂。一直忙到第二日中午，听许公持说最大的俘虏王士珍还在绝食中，想了想，没叫别人，只带了司徒均去看望，第一次真实地见到了有“新军三杰之首”之称的王士珍。
“他说的不错，他们是军队，而且是一流的军队，不是土匪。”
“怪我无能，害了子嘉了……”两滴浊泪涌出了眼眶，子嘉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匆忙折返费县啊，如今已是阴阳暌隔了。
“他们从匡头集撤出，多长时间就抵达费县了？你算过吗？”
“跟朝廷作对，不是贼是什么？”
王士珍这年三十九岁，已经从军二十三年，他是直隶正定人，自十六岁在正定学兵队当兵，后考入天津武备学堂，参加甲午战争，跟随袁世凯小站练兵，混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他当然不甘心就此终结自己还算辉煌的前半生。
“你坐，跟我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士珍心里一直萦绕着卢永祥战败之事，如果没有赵慕英所传的消息，自己也不会在极度震惊下听从李纯意见弃城而逃。
“大人，你的新军，可以一夜山路行军百里吗？”
司徒均粲然一笑，“大人，跟朝廷作对，就是贼吗？未免也过于霸道了些。他们军纪森严，组织严密，训练精良，比起新军来，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就算我们我们不分兵，也讨不了好。放眼世界，去哪里去找这样的土匪呢？昨日黄昏我看了他们从匡头集起出阵亡官兵的遗体，很受感动……”
“哼，”身材羸弱，面容清癯的王士珍转过脸去，不屑一见。
听见龙谦摔门而去，王士珍睁开眼，看见了笔直站立的司徒均，“司徒，你降贼了吗？”尽管饿了四日，话语中仍不失威严。
龙谦回到郑家庄，诸事缠身，特别是阵亡官兵的安葬，他是要亲自参与并主持仪式的。匡头集丢下了百十余弟兄，都要挖出抬回来重新安葬。郑家庄已经设了一块墓地作为阵亡官兵的公墓，已经葬入墓地的士兵都有棺木，都刻了石质墓碑，墓碑整齐地排列着，像蒙山军上操时的队列。
“冠儒（王士珍号）先生何苦如此？”龙谦带了司徒均进的门来，命令服侍他的那个勤务兵俘虏暂且出去，“若是您陷于外敌之手，绝食明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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