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沂州遇伏（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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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刚才张莲芬和吴永躲避的大树后，“司令，快来。”那个士兵半蹲着射击，掩护龙谦匍匐着后退。
龙谦被张平扑倒，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那匹站在原地的马儿悲鸣一声倒地，跌倒在龙谦跟前。
张莲芬退回露着天光的“大殿”，吴永依靠着柱子坐着，捂着小腿呻|吟，外面传来枪声和呐喊声，“一个都别放走！活捉龙谦，为陶当家报仇……”
张莲芬品味着龙谦的话，“退思，美国的农村是怎样的？”
拉栓退壳，再次射击，这一枪将一个跑在前面的敌人打倒了。跟着，又有两个敌人倒地。警卫班都是老兵，枪法不错。
“司令快走。”提前撤退的另一组士兵跑过来，拽了龙谦一把，“我们来救他，司令你快走！”
“废话，没听在唱咱沂蒙山吗？当然是山东的。”张平瞪了高虎子一眼。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究竟是谁？”张莲芬的官帽丢了，脸上沾着灰，一见龙谦便扑上来拉住龙谦不放了，“赶紧跑吧。”
正是午后，和煦的春日暖洋洋地照在龙谦身上，望着苍茫的山景，一高兴，便扯着嗓子唱了一曲。
一组士兵开始后退，占据掩护地形。
“你不行！”战斗经验比江云丰富不知多少倍的龙谦当然看到了左侧山坡上出现的人影，正在奋力朝这边扑过来，“我命令你带张大人和吴大人撤退，快去！”
“嘿嘿，没想到司令还会唱歌……”
“不！”
龙谦腰里只有一支美国造的转轮枪，射程不过几十米，他冲上几步，抓住了那个伏倒马背的士兵的缰绳，见那个士兵脸颊被鲜血染红了，头部中弹，估计已经阵亡了，龙谦正准备去取士兵背着的步枪，张平已经冲过来，“趴下，快趴下！”
“高虎子！”龙谦喊道，“快去帮两位大人！退回卫家寨！弟兄们，快打呀！”
远处的看不清，近处的山岭多是光秃秃的，偶尔生长着几棵树，多在远离山路的偏远之处。
“快去！”龙谦一把扯下张平的子弹带，背在了自己身上，对正在拼命射击的士兵说，“撤退，到那块石头后面。”
撤进来的警卫班士兵一共七个人，加上龙谦、江云和受伤的张平，有战斗力的只有十个人。
跳下马背的同时，龙谦看到了弯道上方的树丛中人影晃动，那定是伏兵！
“好歌！退思多才多艺呀，”吴永笑道，“说青山绿水，那是江左风光，若是讲鲁南，穷山恶水还算贴切。”
“他怎样？”龙谦去看张平，见他右手鲜血淋漓，不知是手还是胳膊中弹了，“如果可以，你自己往回跑。将子弹留下。”顾不上为张平包扎，龙谦伸手去要张平的子弹带。
张平背起步枪，捂着伤臂快速地跑到了山石后面。龙谦稳稳地开了一枪，然后跟着跑过去，一颗子弹击中的碎石蹦起来打中了他的小腿，他哼了一声，急忙从衣兜里掏出子弹往打空了子弹的步枪里装填。
警卫连一班班长高虎子是白魏镇第一批参军的老兵，“司令唱的这是哪儿的山歌？挺好听的嘛。”
七八支步枪奋力抵抗着，准确的射击将扑上来的敌人压倒在山路上，龙谦调转枪口，略一瞄准，将左侧已扑上山路的一个敌人打倒，这一成果将这股敌人吓住了。
龙谦扫了下地形，高低不平的山石可以提供掩护，“好，”他朝前面十米外树下仍在射击的士兵喊了一声，“撤退！”正准备带张平走，见那个勇敢的士兵刚一转身，一个踉跄倒下了。
龙谦拽起张平，“看到那块石头了？跑！”
……
看来吴永对鲁南的印象不怎么样。
“交替掩护，往回撤！”龙谦喊道。
“一句话说不清。总之人家地多人少，事情好办的多……”
“人人都说俺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青山那个绿水多好看，风吹那个草低哎见牛羊……”
“快，掩护张大人撤退，回卫家寨！”最初的混乱后，龙谦已经冷静下来，对张平喊道，“保护两位大人，”他推了张平一把，顺手将死去士兵背上的步枪取了下来，一拉枪栓推弹上膛，以马匹为掩护，射出了第一发子弹。
这是蓄谋的伏击！哪里出了问题？一系列的疑问在龙谦脑子里飞速盘旋着，但最当紧的，是地形和自己的兵力弹药。
“司令，司令，从那边，从那边……”山路另一侧，先期撤退的小组大喊。
震耳的枪声传来，那是左近的警卫们开始还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