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风波（一）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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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什么技术学校？二狗大字不识一筐，能上学校吗？当兵，当兵去！”

    “这不是见不到司令嘛。起初说司令被打死了，没把俺吓死。还是人家陈庄主见识远，说司令是贵人，是应了上天的星宿的。司令倒是回来了，俺去了两趟，都没见着……”

    “二狗也不一定要参军吧？”想起西沽之战的尸山血海，程建国经常感到后怕。这个感觉不能对别人讲，但想到弟弟参军，总是觉得有些不忍，“听说队伍上要成立什么技术学校，不如让二狗去学学技术，也是一样为司令效力啊。”

    “叫俺大号。”程建国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你咋能骗俺呢？这不是让俺犯纪律吗？”

    “庄里不是办了识字班吗？二狗为啥不去念书？”

    “他不是念书的料！这个你别管了，去吧去吧。”程大牛挥手赶走了长子。

    “算了，司令好好的，俺是亲眼见了，还跟俺聊了几句……”

    好在龙谦及时返回了司令部。得知情况后，立即下令放人，全都放了。龙谦将周毅、鲁山、王明远、宋晋国和江云痛骂一通，并将江云关了禁闭。态度之严厉是从未有过的。既痛恨这几位将领处置问题的草率，又惊讶于他们调兵抓人的越权，感到自己精心构筑的管理体系存在着很大的漏洞。

    现在，人虽然都放了回来，但恐怖的气氛并未消除，不仅在根据地的村民中，便是在蒙山军官兵中，龙谦沂州遇伏掀起的风波正在蔓延，其最致命的就是，队伍中藏了要致龙司令于死地的奸细。所以，各部要求严查奸细的呼声很高。对龙谦放掉所有嫌疑人不理解。各部军官纷纷反映，要求彻底清查奸细。而揭发，密告等现象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郑家庄人人自危不说，部队也出现了不稳定的苗头。

    “我咋知道？抓人的命令是周标统下达的，司令回来就给作废了。营长下了命令，不准再提这件事。”程建国答道。

    “周副司令本来就不该娶郑老贼的女儿！他是活该！”

    “那倒没有。除了陈庄主和陈淑姑娘，其他人都进不了司令部……”

    搞什么搞？身为自治委员会副主任之一的老爹竟然欺骗队伍了？

    于是鸡飞狗跳，先是抓了七十多名部队官兵，后来蔓延至郑家庄村民，又抓了四十余人。周毅发了狠，连王月蝉都亲自带卫兵抓了起来，因为她那几天去过白魏镇，谁知道是不是传递消息？周毅坦言，他是跟家人讲过龙谦去峄县的，不敢保证妻族的清白。除掉王月蝉，其余人，包括郑婵、温氏均未离开郑家大院一步，至少她们没有传递情报的可能。王月蝉为什么被怀疑，是因为她既知道龙谦的去向，又有外出的事实。

    父亲带话给他，说其母生病要他回来一趟。于是朝连长请了一日假赶回了郑家庄，母亲好好的，哪里有生病的样子？怎么回事？

    这个责任，实际上要龙谦自己来负。军权是最重要的权力，其核心的表现在于对部队的调动和使用上。本来，蒙山军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军令体系，分为战时和平时，部队的调动和行动有着严格的规定。战时，各部队长接受命令分为战前、战中两种情况，战前传达军令是会议部署和由参谋科起草、司令官签署的书面命令，战中军令的下达则由参谋科书面或口头传达。平时则是另一套体系，军事训练、野外活动都有严格的计划，由各部队长执行。

    根据陶三在严刑下的招供，郑诚是这件事穿针引线的人。郑诚之所以图谋龙谦，原因很清楚。这样，矛头便对准了郑家庄特别是郑诚的亲朋好友上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小子好好的在部队上用心，别给老子丢脸。二狗也十七了，俺还要将他送给部队呢……你说，司令为啥不见俺呢？”

    “司令见别人了？”程建国反问。

    难怪程大牛见不到龙谦。现在龙谦确实无暇接待他这个级别的人。

    “那就是了。这事肯定伤到了司令的心了。另外，司令事情多，顾不上见你也是正常的。不说了，俺走了。对了，小弟决定参军了？”

    王月蝉被抓时气愤地责问周毅，她是请假去白魏赶集，去白魏的村民没有二百也有一百人，难道他们都是奸细？何况，平时村子间走亲访友的众多，你能抓得过来？

    抓的人大都是郑家庄的村民和籍贯是郑家庄的官兵。那些人现在都回到了家和部队，江云带来的短暂的恐怖基本消失了。但这正是令程大牛深为不解的地方。因为儿子的部队执行了抓捕令，俘虏据说也是由儿子的所在的部队羁押着，所以他才不惜欺骗，将已经当上了排长的程建国骗了回来，目的就是一问究竟。

    “是呀是呀，你小子还算争气。一定要好好干，对得住司令才行……”

    “可以拿粮食喂鸡了啊……”程建国心里感叹一声，喊道，“娘，你不是病了吗？好了？”

    “司令跟你聊啥来着？”程大牛着急地问。

    “你就别吵吵了。据说江处长受到司令的痛骂，连周标统都挨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