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重组预备役及整顿巡防营（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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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州的部队早就跟他北上了，住在前院的司令部机关也不断有人接到命令前往济南，司令部搬家早已不是秘密，既然蒙山军司令部要搬家了，她这个司令太太肯定是要走了。陈淑问张嫂，如果搬家到济南，你愿不愿意跟俺走？张嫂立即答应，只要太太愿意继续用我，我当然愿意跟你走。

    当时主事的是司徒均，陈淑便去问他。司徒均说，“夫人您就不要管这件事了，你没有看到鲁山他们的眷属不是过的好好的吗？没事，以后会搞清楚的。”

    这段话很有意思。不与民争利是儒家正统的观点，但没有哪个朝代，哪个政府真正做到。比如盐铁专卖的历史有几千年了，汉代还有过关于盐铁专卖的激烈争论。为什么盐铁专卖，还不是其利润惊人？

    “夫人，您千万沉住气。如果不是司令有密令，您说我会派兵保护他们的家眷吗？”

    不过，有过留美经历的唐绍仪基本赞同龙谦的观点。去年，特别是今年，沂州的税收陡然增高，增量基本来自华源实业。税收的结构出现了划时代的转变，即农税大幅度降低，破天荒地降至了六成左右。不是农税少了，而是商税多了。官府有了钱，加大对学校的投入，启动城市道路改造，修建公共浴室等利国利民的好事也就有了着落。随着中兴药厂的组建，沂州出现了西药房并且筹划设立第一所西医院。

    为什么会这样？唐绍仪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答案是已经将鲁南当做了自己的基业。

    龙谦这几个月只回过沂州一次，住了两晚便走了。不过他常来信，托司令部与沂州老营之间往来不绝的信使给自己带信来。所以丈夫在外面的情况基本是知道的。从夏天他带兵走后，大事就一件件接连发生，虽然大多是好消息，但也对陈淑很是震撼。说实话，她虽然在内心极为崇拜丈夫，也没有想到丈夫会当上一省之提督！而且，他还不满三十岁！

    为此，他这个知府不仅受到朝廷的褒奖，也受到了百姓的拥戴。尤其是对龙谦提出的在各县设立新式中学，在各镇设立新式小学校的提议，唐绍仪极为动心。在文盲率高达九成以上的现实中，普及基础教育的意义根本不要龙谦提醒。唐绍仪认为，如果沂州所辖各县各镇能实现这个目标，那将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张嫂自然千恩万谢。

    短短两年多，华源实业从无到有，如今已是资产过千万的庞然大物，拥有了几十个厂子，从发电、采矿炼钢到民生所需的林林总总的物事，板着指头都数不过来。放眼全国，即便是张之洞苦心打造的汉阳工业基地，也比不上华源一家了！何况西面还有一个实力不次于华源的中兴！

    唐绍仪对于自己新的任命，心情是复杂的。之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从知府之位直升巡抚。尽管老主公袁慰亭如今位高权重也做不到，他推测原因，大概是因为满洲日益紧张的局势吧，有资格担任奉天巡抚的都不愿往那个火坑里跳。

    张嫂的儿子在华源做工，平时住在厂子里，隔上十天半个月会来探视母亲，每次陈淑都会待小弟弟一样招待张嫂的儿子吃上一顿好的，还要给他带上些熟食。

    但这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必须离开鲁南了，先去京师，然后去冰天雪地的奉天上任了。

    唐绍仪当然不知道，贾继英和陈超不过是龙谦在华源的代理人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淑猜不透。龙谦后来的信上也没有提这件事。直到最后一封信，让她去看看李文秀，送上一些钱。如果她家里有什么困难，你跟有关部门说说，一定给解决掉。

    陈淑想了想，也好，据说华源公司要迁至济南府了，一些厂子要搬过去，到时候俺跟俺叔讲个情，让庆丰到那边做事，你们母子也好团聚。

    袁慰庭显然不满足将自己的势力局限在直隶一地，他看中了满洲了。而太后显然不糊涂，不准袁世凯过多地染指满洲。

    陈淑问张嫂，你跟俺走了，庆丰（张嫂子名韩庆丰）怎么办？张嫂说他已经十七了，成人了，挣着钱，我担心什么？

    这两年多来，唐绍仪一直与袁世凯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书信不断，基本上半个月通一封信。袁世凯关注着龙谦在山东势力的增长，总是要索要有关蒙山军的军力及鲁南实业的情况。起初唐绍仪是尽心收集情报，原原本本地汇报给袁氏的，后来就不免有些敷衍了。

    这是陈淑第二次出远门。在这之前，也是她的第二次搬家。虽然父亲没有信中没有讲，但陈淑清楚，此番一去，怕是要在济南安家了。

    唐绍仪对于军事一窍不通。蒙山军的军事会议基本上不通知唐绍仪参加，但鲁南实业的兴建却自始至终参与其中了。留学过美国的唐绍仪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完成和正在完成工业化的国家是什么情景，和詹天佑等同学一样，唐绍仪也抱有实业救国的梦想。对比中国和美国，落后是全方位的。如何追赶上去，在他看来，兴教育以培养人才，办实业以厚国力是强国的不二法门。回国后进入官场飘荡了这么多年，自己的梦想竟然在鲁南得到实现。

    自接到旨意，整整六天，唐绍仪都泡在了酒席上。宴请他的不止是沂州官府，商会，华源公司甚至还有军方都设宴为他送行。无法推辞，只好整日泡在酒席上。

    唐绍仪很想在临别之前跟龙谦推心置腹地长谈一次。但龙谦一直飘在外面，连他的儿子过周岁都没有回去。唐绍仪去了龙府，拜会了陈淑，给了孩子一份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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