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铁良发难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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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统制练的好兵。”铁良赞了一句。本来龙谦还安排了演习表演，但被铁良取消了，“龙提督，本官有几事不明，还望龙提督为本官解惑。”
“一派胡言！”铁良的声音大起来。旁桌坐着的宁时俊、司徒均及吴禄贞、徐树铮、迈尔少校等人都停薯而望。
铁良依旧苦着他那张冬瓜脸，“唔，”他随意与龙谦碰了下杯，轻轻舔了下杯子，却没有喝下去。酒席足够丰盛，但他却实在吃不下。
“谢谢。您对目前进行的日俄战争怎么看？您认为日本会战胜俄国吗？”迈尔继续问。
接受朝廷点验前，宁时俊曾建议做一批假辫子糊弄过去算了。但龙谦决定就照实际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不说便罢，如果追究，我来应对就是。
“龙镇台练的好兵。”午间在酒席上，面泛红光的奕匡大声对龙谦说。
司徒均笑着插话道，“少校，曲谱的作者就在您眼前。”
龙谦暗骂一句，“如果后勤可以得到切实的接济，本镇台可以出兵。不过……”
“多谢大人开明。”龙谦微微笑了笑。他已经打定注意，以后对朝廷至少是听调不听宣了，再过两年，等山东的基业建成，朝廷怕是只能哄着自己了。
他此番前来观摩第五镇演练，带了一个重要的使命。他听说龙谦手下的军工厂已经研制出了一款新式武器，一种携带操作极为方便的步兵近距离压制火炮。之前，第五镇所辖的军工厂搞出的轻机枪和手榴弹受到了总部的重视，促成了与第五镇更大范围的武器方面的合作。作为托尔帕尔总督所信任的参谋官，维尔纳少校知道，德国方面已经将龙谦将军视为中国正在崛起的新兴势力，指示青岛总督托尔帕尔加强对第五镇的笼络，加大第五镇在武器方面对德方的依赖，由此培养一支亲德势力。但是没想到的是，龙谦将军的军工厂颇有实力，竟然搞出了一种新型火炮了……
气氛冷下来，这个当口，坐在另一桌的吴禄贞端着个酒碗过来了，“龙大人！卑职敬你一碗！今日贵军操演，真令卑职大开眼界呀，便是日本人也玩不出第五镇的花样来！”
奕匡开口，铁良就不好再继续追究了。现在可不是二百五十年前了，不能因为剪辩就当做反贼处死。天津出版的《大公报》还公开征文论剪辩易服呢。
“这个，恐怕只有上帝知道。”
“非常乐意。我本人对伟大的德意志军队充满了敬意。在军事领域，贵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龙谦微笑道。这是心里话，德国人确实了不起，无论是他们的军事理论还是不断整合完善的总参谋部制度都是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在这个思想和制度下，德军指挥官们具有了几乎一样的思维，确保了他们之后纵横欧洲的基础。
敬过庆王的龙谦已经端着酒杯来到铁良身边，“下官敬大人一杯。大人是我朝柱石，又是军界前辈，还望大人多多指点呀。”
“呵呵，临来之时，太后让我转告你，山东毗邻京畿腹心，又临着大海，凡事要镇之以静，不要轻易地对外滋生事端。”
其实，除第一镇外，其余四镇都有剪辩的声音，而且不小。铁良作为练兵处事实上的二把手，对此情况心知肚明。不过袁世凯不同龙谦，将那些声音都压下去了。
“论年龄，龙某当痴长几岁，又铮老弟，早就听说第三镇是北洋一流精锐，却无缘见识。老弟可不能藏私啊，看到我部之缺点，痛快指出来。说实话，队列操练还不是主要的，行不行要战场上真刀真枪见真章。咱们都是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各部互通有无，共同提高，才是国家之福啊。”
“太后的厚恩，微臣不敢须臾忘怀。请王爷回禀太后，朝廷尽可放心，第五镇上下绝对听从太后的调遣，太后指向哪里，第五镇就杀向哪里。”龙谦起立，肃穆答道。
“将军，我向您转达托尔帕尔总督阁下和斯特劳斯上校向您的问候。他们对我们双方之前在各方面的合作表示满意，并且希望进一步加强合作。斯特劳斯上校有个提议，”迈尔少校道，“在适当时候，我们可以举行一次联合演习，您看如何？”
“既然庆王作证，此事本官暂且放下。但回京之后，当如实禀报太后，请太后定夺。”
“大人有何指教？”
“哦，王爷亲自带队吗？”龙谦望向奕匡。
“退思有心了。”骨子里极度贪婪的奕匡已经记不得第几次收取龙谦的贿赂了，庚子年遭遇家难的他对损失的金银珠宝更是极度渴求。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手导演了对庆王府抢劫的人正是眼前这位越看越顺眼的年轻武将。
“我希望做真正的盟友。如果有时间，我邀请你在济南多住几天。等我送走他们后，”龙谦扭头朝主桌方向望了一眼，“我请你看一下实际的效果。”
“只要说得清情况就行。”铁良皮笑肉不笑。
但铁良不会就此罢休，“好一张利嘴！荣禄大人已经仙逝，你所讲的，恐怕死无对证了……”
“这个不是该你考虑的！本官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徐参谋表字如何称呼？”龙谦乘机离开了主桌，“正要向各位敬酒，咱们这边聊。”
“啊，这太令人惊奇了！将军，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要知道，一首好的军歌对于士气的提升是难以估量的。”维尔纳少校用德语惊叹道。
“将军真会开玩笑。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坐在这桌上的段永清一直注视着龙谦，倾听着龙谦与他人的对话。铁良是抱定挑刺的目的来啦，但愿自己能够获知铁良的用心并及时将消息传出去，这将是自己第一份有价值的情报。
原来是说辫子。这也是事前的争议，蒙山军早已剪辩了。最先是自愿，但在高级军官的带动下，剪辩的人越来越多，留着辫子反而成为了笑柄。何况激烈的训练也不适合，脑后拖着一根猪尾巴，肉搏时被人一把薅住就断无胜机了。到第五镇组建再次更换新军装，帽子由原先的软檐圆筒式改成了硬檐帽，头上盘个辫子，实在是难看之至，各部军官干脆下令全部剪辩了。
“唔，不，菜做的很好。酒也不错。不过……”长了一张标准的冬瓜脸的穆尔察·铁良用挑剔的目光望着龙谦。
“龙统制，”铁良开口了，“本官受命点验第五镇，王命在身，不敢疏忽。不能只看尔抽调的代表部队，接下来将到各部点验。你就不必去了，派几个熟悉情况的人陪本官一同前往便是。”
“龙大人，改日卑职请你，还望给个面子。”吴禄贞笑道。
现在，铁良终于拿辫子发难了。
如果在民间，这样的命令很难执行。就像当初多尔衮下令剃发留辫一样困难。习惯就成了文化了。但在蒙山军中，剪辩的阻力出乎意料的小。
“嘿！瞧你这话说的！当然是和俄国人干了。他们霸着祖宗的龙兴之地不走，难道还会帮他们打日本？”
司徒均立即将这句话翻译过来。
周馥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赴两江出任总督已成定局，只等圣旨颁发了。接替他的是袁世凯的心腹杨士骧。不过，他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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