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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令下,两百艘船筏驶出水营,向着南岸敌营浩浩荡荡的杀去。
“纨绔之徒,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阎象被呛了回去,只得闭口不言。
身后,五百铁骑之士,如利箭般贯穿败溃敌军,往来辗杀。
两百余船劈波斩浪,直奔南岸。
大帐中,舞乐靡靡,其乐融融,一派歌舞升平之势。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北军攻上岸来啦!”一员偏将冲入帐中,不顾冒犯袁耀,惊恐的大叫。
袁方身后,无数的北军将士们,相继冲上岸滩,如逆流的洪潮一般,杀破水营,向着旱营卷来。
这数十艘粮船,打着是运粮的旗号,数量也不足以运送张辽军南渡淮水,故虽从南岸敌军的眼皮子下经过,却没有引起袁耀的疑心。
袁方坐胯赤兔马,飞跃下船,手中方天画戟,四面荡射,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直扑岸上来,一路所过,无人能挡。
“袁方小贼,待我回京搬了救兵,再来找你复仇,你给我等着……”
当先那年轻之将,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画戟,威风凌凌,正是袁方。
袁方一笑,感慨道:“郭奉孝这个酒鬼,不愧是鬼谋。”
“袁方小贼,哪里变来的几百艘战船?”袁耀冲着阎象,惊异的叫道。
舰首处,袁方身披赤色披风,手扶方天画戟,目光如灼,冷视着淮水南岸。
袁耀却吞一口酒,不屑笑道:“小贼的兵马尽集于钟离一线,对岸只有万余人,况且又无船只,想要过淮河攻我南岸大营,简直是作梦。”
“末将怎敢胡说,敌军也不知怎么突然冒出几百艘船,兵马还三四万之多,已经攻上水营,正往旱营杀来,弟兄们快顶不住啦。”偏将惊慌叫道。
不知内情的士卒们,皆是惊奇万分,无不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望向他们的主公。
每船两百人,足以同时运送四万大军强渡淮水。
袁耀极是自信,俨然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之中。
当袁耀赶至岸边时,放眼望去,竟看到数不清撞入水营的船只,看到淮水之上,那茫茫无边的北军船队与旗帜时,整个人霎时间就惊得目瞪口呆。
铁蹄过处,如一支沾血的画笔,在旷野之上,肆意的涂抹着赤色的血腥。
而驻守的五千淮南军,则被杀得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布防,就被如蝼蚁般杀散。
就在袁耀正自暗发狠誓时,蓦听地动山摇之声,震天而起。
袁方纵马如风,戟如车轮,浩浩荡荡的刃风扫过,人头与鲜血在漫天狂飞。
左右那些亲军虽也惶恐,却军令难违,数骑人马只得前来阻击。
然而,当这些粮船卸下粮草,原路返回下游时,却有十几艘船被留了下来,以芦苇覆盖,被张辽不动声色的藏在了营中。
袁方的远望瞳,却早已锁定了他。
冲天的战鼓声中,两百余艘船筏,势不可挡的撞入了敌军水营之中。
紧接着,在他还来不及痛叫声,诺大的身躯,已被震飞出去,轰然落地。
阎象一怔,又道:“袁方小贼诡计多端,臣怕他会向此间调动船筏,突然进攻,却当如何是好。”
就这样,在七八天的时间里,袁方用积少成多的手段,悄无声息的在当涂北岸,“囤积”了两百余艘船筏。
抛下自己士卒的袁耀,却在没命的向寿春方向狂逃。
袁方却横戟而立,笑看亮出真相的船筏。
袁耀,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人都没杀过的纨绔二代,此刻已吓破了胆。
形势变化的太快,当袁军杀入敌军水营时,位于旱营中的袁耀,尚自浑然不觉。
阎象也已满面惊诧,苦着脸道:“这必是那小贼,暗中从下游钟离一线调来的。”
惊叫声中,袁耀已翻身上马,丢下他败溃的将士,夺路而逃。
只是,袁方这一戟,快如闪电,袁耀刀尚未出手时,他那握刀之臂,已被削断。
惊恐之极的袁耀,只顾狂抽战马,企图趁着乱军中,侥幸的冲出截杀。
这两百多艘船筏,是从何而来,平空变来的吗?
杀至旱营,袁方开启远望瞳,四面搜寻着袁耀的身影。
斜刺里处,一队骑兵,如狂风一般,突然间冲杀而至。
半醉的袁耀,脸色蓦的一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南岸的敌军只见袁军粮船返回,却没有注意到数量有变化,故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杀光敌寇——”
“太子殿下,今北岸尚有万余敌军,臣以为还是得多加防范才是。”阎象忍不住进言道。
众士卒们的疑惑所取,数万将士各挟着烈烈战意,井然有序的上船。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撕碎了黄昏的宁静。
“杀光敌寇——”
那败逃者,必是袁耀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