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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长剑斩下。
袁尚的狂笑声,回荡在黎阳城头,明眼中却听得中,那狂笑声中,暗藏着底气不足。
“关羽,我就知道,你会从中搅和……”
北面邺城方面,袁绍闻知匈奴兵败,高览降敌,陈宫逃走的消息后,更是受到重创。
审配虽与沮授同为河北士人,然二人私下却有矛盾,今沮授降了袁方,审配当然要落井下石。
城上城下,两军士卒无不震惊,谁也没想到,关羽竟然突然发狂。
沮授一番劝降之言,揭穿了袁氏父子的无情和内斗,遍城的河北军,尽皆听闻,无不深受震撼。
凛烈如雷的喝声,响彻四野,震撼人心。
“袁尚,你放过沮鹄,我袁方就饶你一命,放开一条大道,让你撤离黎阳。你若敢杀沮鹄,黎阳城破之时,我发誓必将你碎尸万段!”
沮授拨马上前,高声道:“袁显甫啊,我沮授和高伯闻、颜子义、文子勤,还有田元皓,当初哪个不是对你袁家忠心耿耿,是你父听信小人谗言,你兄弟三人彼此相斗,不惜为一己之私,图谋迫害我们,逼迫我等背叛你父子。你父子自取灭亡,怪不得他人,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开城投降吧,大司马大将军念在曾经的兄弟之情,或许会饶你一条。”
关羽之举,彻底的激怒了袁方,现在,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沮授泪流满面,心中却由衷为儿子感到自豪,高声道:“鹄儿,你不愧是我沮家的子弟,你放心吧,为父必会为你报仇雪恨。”
沮授凝目细望,蓦的神色一变,惊道:“鹄儿,是鹄儿!”
袁方却没有。
沮鹄的慷慨无畏,令左右河北士卒们听之,也无不动容,皆暗自摇头叹息。
“鹄儿——”眼见爱子将死,沮授是又惊又怒,却束手无策。
袁尚猛然反应过来,深深瞪了关羽一眼,到嘴边的斥责之词,生生给咽了下去。
袁方网开一面的同时,又给袁尚下了最后的通碟。
关羽滴血刀锋,向着袁方一指,狂傲叫道:“小贼,这就是你辱我大哥的下场,我告诉你,有我关羽在,你休想踏入我城池一步,这黎阳城,就是你这小贼的坟墓。”
袁方亦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什么,口中喃喃道:“袁尚,希望你冷静一点,休要自绝生路……”
但现在,关羽和袁尚的所为,已彻底的惹火了他,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黎阳夷为平地,诛灭了那几个死敌。
这时,袁方却拨马而出,画戟指向城头,厉声道:“沮公与乃为袁绍抛弃,不得已而降我袁方,今你杀他家眷,算什么英雄好汉!”
怒极之下,关羽竟无视袁尚,手中大刀忽的扬起,狠狠斩向沮鹄。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杀字,杀尽眼前的仇敌,杀尽这些轻视自己的家伙。
“区区一个叛贼,要杀就杀,有何可犹豫!”
袁方安慰过沮授,将头仰起,目光扫向城楼中央,袁尚、关羽和审配三人。
就连高览,竟然也背叛袁家,投降了那个贱种逆贼?
这番喝斥一出,沮授心头蓦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审配却急是低声道:“公子,人都已经杀了,现在若是质问关羽,反而会泄了士气。”
“四公子,袁家无道,覆灭已成定局,再不开城投降,你只能是自取灭亡。”高览再次劝降。
众士卒们都望向了袁尚,目光之中皆是狐疑与失望,已深为沮授的言词所影响。
本来袁方想以围困之计,拖到黎阳敌军粮尽,然后再肆机破城。
胸中涌动的怒焰,生生给他压了下去,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关羽却毫无所惧,依旧以藐绝天下的目光,傲视着袁方,口中冷冷道:“小贼,你不可能总是运气那么好,这一次,我就不信你能攻破黎阳!”
匈奴三万骑兵,就这样覆灭了?
袁尚被戳中了痛处,非但不知羞愧,反而是勃然大怒,厉喝道:“沮授,你身为我袁家之臣,无论我父子如何,身为臣子,都该以死尽忠,无怨无悔!今你身为叛贼,还敢来劝我本公子,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报应!”
众河北军士的眼神中,皆暗自添了几分鄙夷,似乎也为袁尚所为,感到不耻。
身边,审配和关羽二人,亦是脸色阴沉,难抑震惊之情。
就连袁尚,也愣怔在那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果然不出袁方所料,城头上那被押上的年轻人,正是沮授的儿子沮鹄。
当天,南军猛烈的进攻,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