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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大堂上，曹操脸色阴沉，目光不时瞟向阶下，枯坐轮椅的司马懿。
然后，在那记忆之海的边缘处，袁方搜寻到了那团阴暗的记忆。
几天以来，从梁县败逃下来的曹军士卒，听闻曹操尚存，陆陆续续的逃来郏城复聚。
军帐中的情绪，立时凝重起来，一众西凉虎狼之士，都感到了压力。
于禁已没有过多权衡的时间。
刹那间，袁方便侵入到了于禁的思想之中。
“袁方，你竟然又识破我的计策，还能从王越剑下逃生，可恨啊……”
生死抉择的一刻，他的脑海中，蓦然间浮现出了方才许攸被斩，人头落地时的可怖画面。
“齐公，我已知错，饶命，饶命啊～！”
想到这些，于禁的身体猛的打了个冷战，如同自己的脖子上挨了一刀似的。
许攸乃袁方死敌，被诛也没什么稀奇，令曹操惊骇的是，于禁竟然会归降袁方。
袁方冷笑一声，刃目盯向于禁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开启了读心瞳。
“今元从之将投降了主上，那曹操听到这个消息后，真不知会作何感想啊。”高顺笑道。
法正不紧不慢，缓缓的分析着局势，始终都保持着一份冷静。
袁方喝令下，片刻后，几名义从，便将负伤的于禁，也架了进来。
纵横关陇的铁骑军团，面对一座区区小城，却如同遇上了无法逾越的大山，束手无策。
帐中文丑等河北旧将，曾受过许攸袁谭排挤陷害之人，眼见许攸这小人被杀，无不大呼解气。
司马懿不敢正视曹操的目光，只能默默低头，暗中诅咒着袁方，宣泄自己恨怒之火。
原来如此。
袁方熟知历史，自然对于禁的人性，把握的一清二楚，料定他必会投降。
中军大帐内，马超高坐上首，目光如冰，死死的盯着地图上的“温县”二字，丝丝的怒意，在他英武的脸上流转。
他在犹豫，是悲壮的为曹操|死节，还是识时务的屈膝投降，归顺于袁方以求生。
……
“什么！”
“没想到啊，于禁跟随我这么多年，竟然会被叛于我，真是……”
纵使法正，口中也不禁惊道：“曹操七万大军，良将如云，谋士如雨，竟然这么快就会袁方大破？”
“等等等，还要再等吗。”马超却拳头击案，情绪颇有几分躁动。
曹操终于确信了残酷的事实，失落的跌坐了下来，焦黄的脸上，涌上无限的悲愤。
“于禁，我也不跟你废话，降者生，抗者死，你自己看着办吧。”袁方冷冷喝道。
“哼，你是真降假降，我很快就会知道……”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方一拍案几，欣然道：“很好，于文则，你是真心归降就好，我就纳了你的投诚，来人啊，先送文则下去治伤吧。”
曾经的历史上，于禁被关羽水淹七军，生擒被俘后，为保性命，选择了向关羽投降，而非为曹操|死节。
“没想到，曹操竟这么没用，孝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马超是又惊又气，再次向法正求计。
斥候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袁方留高览守梁县，已率大军北归洛阳。另据情报，许攸已被袁方所诛，于禁已归降袁方。”
“于禁，你是真心归降，还是为保性命，假意先降，以图将来再背叛于我？”袁方直视着于禁，沉声质问道。
那文士，便是法正。
郏城。
……
一片唉声叹息，沉闷凝重的气氛中，亲兵匆匆再入。
再看向于禁时，看到的是一张慷慨真诚，没有丝毫诡诈的脸。
“莫非师父也怀疑……”诸葛亮望向袁方，见得袁方冷笑的表情，蓦然是恍然大悟。
就在月余之前，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北上，两场仗下来，却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兵力，可谓是惨烈之极。
袁方探查清了于禁的真实意图，读心瞳一收，便从于禁的思想中，抽身而出。
于禁忙抬起头，拱手正色道：“禁既归降于齐公，自当为齐公赴汤蹈火，再所不惜，绝不敢存有二心，还请齐公明鉴。”
损失了三四万的兵力，夏侯渊被斩，许攸被诛，于禁降敌，这一役，他们败得何其惨烈，精神上焉能不受重创。
袁方鹰目中，丝丝的杀机正在燃起，随时都可能怒下杀令。
话音方落，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禀少将军，南面细作急报，袁方大军于梁县大破曹操，今已率军北归洛阳，冲着我们来了。”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