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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猜测如此，法正却忽然道：“依我看，那袁方也算英雄，应该不屑于强迫一介女子，小姐这封信，应该是自愿的。”
两军交战，袁方早就把马家人的事，探听得清清楚楚，又岂会不知。
大道两旁，开始出现田地，还有一座座的村庄。
马云鹭望着袁方的眼睛，心中权衡着大势利弊，回想着母亲之死，回想着西凉铁骑，烧杀抢掠的种种恶行。
马超等人，只好压下狐疑，将马云鹭的亲书信，传阅了一遍。
其余马家诸子，也无不惊异错愕。
袁方忽然开口相问，目光却不看她一眼，只在荒芜的旷野上扫视。
袁方却不答，正视着她的眼睛，悄然开启了读心瞳，瞬息间，无声无息的侵入到了她的思想中。
他目向城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法正轻叹一声，缓缓道：“连番大败，我马家军元气已是大伤，今韩遂虎视眈眈，张绣因前番求和之议，又跟我们已生间隙，而东面还有袁方二十万齐军，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想要再扭转乾坤，只怕已是希望渺茫。”
顿了一顿，法正继续道：“况且，我观这袁方行事，向来言出必行，倒也是个真英雄，他既然向盟主开出了诸般条件，想来应该不会食言而肥。”
云鹭之信？
来的是个女子，身材高挑，肌肤雪白，鼻梁高挺，一双碧眼大老远就开始盯着袁方。
夜色已深，大堂中，灯火尚明。
以袁方的实力，灭了他马家，绝对不在话下。
“原来，她不只是一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凶残女人，她的内心中，果然还有脆弱和善良的一面，郭嘉的识人之能，当真是了得……”
……
长安城南。
袁方还看到了，她在父亲不知的情况下，偷偷拿了军中粮草，去救济那些落难百姓的画面。
马腾此人不似曹操刘备之流，并没有澄清天下的野心，否则历史上曹操召其入京，马腾也不会乖乖就范。
法正出言，大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你父一败再败，连潼关都守不住，你以为，凭他现在的实力，能挡得住本王二十万雄兵辗压吗？”袁方自信豪烈，厉声反问。
“云鹭妹妹，莫非是被袁方强迫，才写这封信的吗？”马岱猜测道。
马腾叹了口气，将手中书信一扬：“这是你妹妹的亲笔信，你们看看吧。”
他们原以为，云鹭已被袁方所害，却万没想到，马云鹭不但活得好好的，竟然还亲笔修书，劝他们投降袁方。
马云鹭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说着，袁方拨马赤兔马，迎着晚霞之光，向着长安郊外走去。
在那段记忆中，袁方看到了她在母亲被杀后，伤心落泪的画面，看到了她痛恨战争，痛恨这无休止的战争，害死她母亲的画面。
恩威并重，威胁过后，是时候给她点恩德了。
“如果本王要杀你，一句话的事情，何需等到现在。”
袁方是想招降马家，但却不是求着你归降，最后一句话，他则是向马云鹭表明，我绝对有武力平灭马家的信心。
“孝直，依你之见，我现在该如何应对云鹭这封信？”马腾目光望向法正，求助道。
马云鹭脸色一变，似乎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袁方的话深深刺痛，令她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她却冷哼了一声，傲然道：“我父纵横西凉多年，还从未怕过谁，你以为，他会归降于你吗？”
一路无话，离城数里远。
显然，她心中虽乃存着对马家的骄傲，但眼前的形势，她又岂能不知。
“你的伤好了吗？”袁方淡淡问道，语气中，并没有居高临下之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令堂就是在你们西凉人的战争中，被别的西凉诸侯所杀的吧。”袁方忽又提及了马云鹭的身世。
法正知马腾在犹豫什么，便道：“盟主若还担心袁方可能食言，不妨跟他再还一个条件，也算加上一道保险，确保万无一失。”
沉吟许久，马云鹭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我就修书一封，劝父亲归降于你。”
“父帅，你连夜召我们前来，不知有何紧急要事。”马超狐疑的问道。
数日后，陈仓城。
马云鹭身形猛然一震，蓦的抬起头，望向袁方，惊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
若能用一个车骑将军的虚衔，换取马腾的归降，再加上马超马岱这等虎将的效命，实在是再划算不过。
一声不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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