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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玫瑰遇到了她人生中第一个最重要的男人。那是一位年轻俊美，聪明风趣的大少爷。自从一出现，他就凭借一首美丽的情诗捕获了玫瑰的芳心。然后他每日必到，如同每一个陷入爱情的男子一样，全心全意对待着玫瑰。
与小玫瑰相比，小黄莺就可怜多了，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个肥头大耳，在妓院混惯了的浪荡富商男人。她的第一夜像个噩梦一样，不堪到难以回首。
小玫瑰的第一个客人是位温文尔雅的先生，他人过中年，但是风度翩翩，说话做事极有章法，对从小在妓院长大的玫瑰而言，这个男人像父亲一样，让人觉得可靠。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我知道！不用你来告诉我。”小玫瑰流着泪说。
有一天，她看到了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他正从高级妓院走出来，心满意足的搂着一个漂亮的妓|女，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拿了小玫瑰钱的革命者。
一段日子后，大少爷不再来找小玫瑰了，小玫瑰等待了好久，终于等来了一脸憔悴的男人。男人说，我今后不能再来找你了，父亲做生意失败，我再没钱来看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谊上，能把我曾经送你的金首饰还给我吗？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就没看过你这么蠢的女人！”
‘清吟小班’花这么多钱培养一个妓|女，可不是放在那里砸钱的，老鸨一看情况不好，直接就把小玫瑰丢去了二等茶室。
小玫瑰也像每个陷入爱情的少女一样，她的心里眼里都是他，再也看不进别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甚至不肯再接客。
她们两个年纪相仿，都是在六七岁的时候被卖进了妓院，因为长得好，老板奇货可居，养着她们，教授她们弹琴唱曲乃至读书识字。
至此为止，本文的主人公，这条狗，也已经很老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一条的狗的生命最多十三四年，跟一个妓|女的职业生命相差无几。它目睹了小玫瑰和小黄莺的一生，它被她们喂过、抱过、养过，它也怜悯过她们，痛惜过她们。
小黄莺也无力帮衬她，因为她也沦落到了茶室，最可怜的是，她为自己积攒的傍身钱被老鸨偷了。
而那位大少爷已经不再出现了，听说他结婚了，对象是一位有钱小姐。
一个叫玫瑰，一个叫黄莺。
小黄莺依然是‘清吟小班’的头牌，每次遇到小玫瑰时，小黄莺都会嘲讽她，简直把她当成头号敌人一样，或者破口大骂，或者讽刺嘲笑，什么难听说什么。
“你以为那男人会回来找你吗？你以为他会给你赎身吗？”小黄莺举起了手，扇了小玫瑰一巴掌，“我今天就是要打醒你！你不倒贴男人就不行是吗？你下贱！”
终于，小黄莺离开了这个她一辈子都想离开的地方，她拖着残破的，散发着恶臭的身躯在街上乞讨。
小黄莺注视着男人离去的影子，忽然笑了，大笑，笑完又哭，哭得声嘶力竭。
茶室可就是明晃晃的皮肉买卖了，客人想上铺的时候，妓|女可没资格拒绝。
然后，小玫瑰遇到了人生中第二个特别的男人，他是个所谓的革命者，因为一次追捕，他躲到了小玫瑰这里，期间他对小玫瑰大谈革命，大谈报复，大谈人生理想，还说要拯救这个世界，拯救像小玫瑰这样的人。
死之前，这条狗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前生。
他牵着她的手在雨后散步，读情诗给她听，教她跳新式舞蹈，跟她诉说绵绵的情话。
“那你为什么还做这些傻事？以前就做，现在还做？”
小玫瑰的眼睛又亮了，她花钱养着他，并全力帮助男人逃跑，还把自己的积蓄全给了他。
最后，她烂死在了街头。清晨，扫街的人，忍受着恶臭，把她抬到了乱葬岗，一丢了事。
小黄莺嘲笑她，告诉她别傻了。果然那个中年男人只是个变态，喜欢到处给处|女开|苞而已。
两人的感情很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但她们的性格却有所不同，玫瑰性子柔弱，比较善良，总是梦想有一天遇到良人把她赎出这个鬼地方。黄莺却性子倔强，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钱，只相信自己，想有一天能自己逃出去。
茶室的日子比在‘清吟小班’苦一万倍，因为玫瑰相貌好，有时候一天就要接十几个客人。有时候接的少了，老鸨还要打骂，玫瑰在这里遇到了各式各样的客人，各式各样的变态。特别是她在‘清吟小班’时拒绝过的一位客人，他变态到差点弄死她。渐渐地，曾经明亮灵动的眼睛变得麻木，如同死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