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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的确会影响人的，不同的环境会带来不同的理念和思想，连李氏这么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妇女，出去一趟回家后，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面的舆论氛围。
她也是一回家就没完没了的说这一路上的见闻，似乎有说不完的新鲜事。最奇特的是，李氏也和那些年轻学生一样，说起了全国统一的事情，而且还非常激动。
更有甚者，指名道姓林海潮声先生如今在北方巡演，山岚先生家中寂寞……
不是开玩笑，这首歌如今已经是烟花之地的名曲，很多名伶都以此自嗟，出来赞山岚先生是知己的名妓已经有好几个了。
一转头，就看到有个小伙子正跟着跑呢。
“陪同的军官还说，要不是知道山岚先生身体不好，一定带您同去，因为大帅生气很听您写的书。嘿嘿，他们都不知道小姐您是个女的……”
雪兰森森觉得，这位名妓的情商好高啊，你看这营销水准，多不一般啊。
“我不问人家这种事！跟我算计她什么似的。”
然后她们还带回来两大箱礼品，都是一路上别人送的，里面有不少珍贵的东西呢。
似乎突然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刘五姐的名字，知道了《冰冻千年》，一些比较有名的人也出来为这首歌和这个故事写了评论，最夸张的是一些鸳鸯蝴蝶派的文人，简直有痴了的架势，似乎要把《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推崇到天上去。好多人甚至在报纸上直抒对雪后山兰的赞美之情，还写了不少新诗，都用了这首歌的韵脚。
只是这头一天上学的路上，雪兰就遇到了熟人。
“那我每天早上来送你上学好不好？”
“呵呵。”雪兰低声说，“是啊，你还真香呢。”
她是坐黄包车上学的，坐在车上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啪嗒啪嗒’的声响。
殷小哥伸出手。
有人要雪兰一定要去这位名妓家中，不要辜负了佳人的一番心意。
其实雪兰在这个派别是极有人缘的，虽然她写的是武侠，但她的武侠小说不同于当下的血腥暴力，而是如梦如幻，如同仙侠一般的武侠小说，人物也多是飘飘欲仙，情深似海。这跟热衷于写言情小说你侬我侬的鸳鸯蝴蝶蝴蝶派是比较相似的，因此得了他们的青眼。不对，是大大的青眼。
“我不算计她，我喜欢她还不行吗？”
雪兰和三姐听大妮讲述了这一路上的故事，原来她们一路唱过去，是很受尊敬和欢迎的。尤其是李氏，很多人听她的歌都当场哭了。
两个月不见，李氏和大妮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但即便出去见了世面，李氏的内心也依然是个老封建，只听到女儿的名字跟妓字沾边，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急火火地回家了。哪怕雪兰把《冰冻千年》读给她听后，她也依然脸色不太好，反对雪兰写这样一个故事，第二天就托人给她找学校了。
殷久远回到家里，乐呵呵地捧着脸发呆。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你之前住在那位许编辑家是不是？”
“我陪夫人去东北的时候，是坐飞机去的，坐飞机可太吓人了，我的耳朵里像有个人在吸一样，胸口也闷得想吐，我还以为自己快死了，然后就吓哭了，同座的军官要我张大嘴……”大妮滴里嘟噜说个没完，雪兰头一次发现原来她有话唠的特质。
雪兰笑了，转身走进了学校。殷小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蹦跶着拉着车跑了。
“嗯？你知道我娘离开过吗？”
唉，这小伙子真会说话啊。
“但是你来了沪市后从不单独出门，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搭话，我家离你家可远了，我每次都要走好远，才能来到你家附近呢，虽然来了也见不到你……”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
最后，大妮拿出了一本相册。
同时她也有点伤心，不知这位名妓读没读懂《冰冻千年》，或者她真的读过《冰冻千年》吗？因为当前很多所谓的名妓，其实也只是会唱曲而已，根本就不识字。这件事不但让雪兰消沉和失望，而且还引发了很糟糕的后果。
在很早以前，雪兰就收到过这个派别中有名的文人的来信，无不感动于她书写的风花雪月，都曰以她为知己，相逢恨晚。只是这信写得情意绵绵，而且过于夸张，明明一口一个仁兄，一口一句先生，但这笔调都肉麻的快赶上情书了。
“我吃剩下的，别客气。”
一回家，她就把山岚先生一顿好抽。
“嘿嘿。”殷久远傻笑了两声。
雪兰把一枚炒蚕豆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安慧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小子傻，喜欢她跟算计她还不一个意思吗？”
被炒得过热之后，就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雪兰听了，心里有点软软的。
“我送你上学嘛，我跑得很快，你放心吧。”他爽朗的笑声似乎比朝阳还清亮。
究竟有多么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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