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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我有个朋友，很喜欢去那里，我不理解为什么她每次去那里心情都会很好，也许你也会一样。”
蒙小雨手里还拿着薛崇训的手帕，她用手帕掩在小嘴边，笑道：“好奇怪的音法，从未听过这样的，哪里老了？”
薛崇训抱拳道：“免贵免贵，我就是来听听小雨唱曲。没事，杜姐儿忙你的……对了，小雨怎么不多养几天，这就上台子了？”
薛崇训十分期待地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看着蒙小雨，他那模样就像第一次上学堂的小学生，又像是在听佛道讲禅一样。
她哭了一会，突然又说道：“对不起，郎君是来听曲的，不该让你也不高兴，你想听什么？还是教坊曲么？”
三娘默然不语。薛崇训又道：“今日无事，咱们去水云间看看蒙小雨去。”
三娘面无表情，站着没动。
直到蒙小雨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脸上浮现出了红晕，薛崇训才回过神，他目瞪口呆地说道：“我不能说好……”
鸨儿不知何时认出了薛崇训，急忙跑了过来，笑道：“瞧是什么贵人来啦！”
薛崇训很有诚意地说道：“和我比起来，你比山上的泉水还要纯洁。”
蒙小雨看了一眼薛崇训那黑乎乎的模样，真不像能唱曲的人，一时忘记了悲伤，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她忙用袖子掩住小嘴，故意说道：“郎君把词儿写下来，然后唱一遍就行，调子我能记住，词儿不好记。”
过得一会，蒙小雨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看见了薛崇训，颇有些惊讶，说道：“是你……”
蒙小雨款款拿起琵琶，动作优雅而轻柔，然后抱在怀里调试了一下便真唱起来，清脆纯洁的嗓音十分悦耳……当她唱到“春风”这个词时，声音一个婉转，有点嗲有点纯又满富感情，充满了爱，听得薛崇训感概不已，真有种余音绕梁三月不绝之感。薛崇训判断得不错，她这样的纯的嗓音，的确适合唱这首歌。
薛崇训浑身一尘不染，刚不久他才到氤氲斋蒸了一通，又连将全身连洗了好几次，换了一身崭新的麻衣长衫……但是，此刻他仍旧觉得身上有股血腥味。
“她对郎君很重要么？”三娘终于开口了。
薛崇训沉吟了片刻，仿佛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他突然想起了有部电影叫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那个酒吧里专门给杀手介绍工作的老头，每次出场都和一帮小孩子在一起欢笑玩耍。薛崇训想了想才沉吟道：“我发现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就像这天空……蓝天白云，很暖和。你不要告诉她萧衡的事，明白？”
“好像你是个多坏的人一样。”蒙小雨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以前也有人这么说我，我还信以为真呢。”
“去哪里？”蒙小雨好奇地问道。
薛崇训就真的唱了起来：“……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让久违不见的泪水滋润了你的面容……”
蒙小雨穿着一袭白裙，看起来清丽纯洁，赢得了众看官一阵阵兴奋的叫好捧场。她怀里抱着琵琶，唱到情深处，弹到心痛处，一指便是一滴泪水，但观众们依然在大声叫好。
“不知。”
薛崇训摇摇头：“我如果用好来形容，是对仙乐的亵渎。”
薛崇训想了想道：“听点高兴的吧……我觉得你的声音适合唱一首曲，我写给你。”他随走到书案旁，提起笔蘸了一点墨水准备录下来。
薛崇训道：“不用了，我们就这样，很好……你这身衣服很好看，让你看起来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鸨儿忙道：“哟，我可没逼小雨，她自个说没事了，再说咱们水云间的回头客好多都喜欢听小雨唱曲呢。养了几天，老是关在房里也不是办法，就同意让她出来露露面。一会她下来了，让她单独陪陪郎君……彩儿，你带郎君上楼去小雨的屋子，侍候好了。”
蒙小雨翘起嘴：“哪里唱错了么？”
蒙小雨见薛崇训在那里抓脑袋冥思苦想，便说道：“你就说名儿吧，我会的曲子多了，不知道名字哼一段我也知道是什么。”
薛崇训默然。
蒙小雨抽泣着，削肩一下下地抽动：“什么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他说家里不能接受一个伶人过门，我要求什么了，只不过做妾，他们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哪里有如许多规矩？妾和奴婢有什么区别，我没叫他出钱买，自己过去做奴婢还亏待他了？为什么他要这样……”
蒙小雨的脸霎时红得娇艳，那娇羞的笑容让薛崇训觉得整个世界都开满了鲜花。她很真诚地说道：“谢谢，现在我心里好受多了。”
蒙小雨拼命忍住笑意，看着薛崇训的黑脸，憋着点点头。
蒙小雨用薛崇训的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如果不是伶人，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这么对待了？”
“你呀，嘴巴真不简单，很会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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