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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抬起手,安抚了一下义愤填膺的士卒们,然后冲着身后一摆手,却见几个士卒举着一个将军形貌的泥像走至点将台前。
袁尚闻言愣了,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钟繇,那眼神犹如是在看一只……猪。
“阎行当然不会去反五斗米教了,你以为他是傻子吗?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节外生枝,他阎行不怕道祖拿八卦炉砸死他?”
袁尚猛然一拔腰间佩剑,高声怒吼道:“告诉你们,今天是一个耻辱的日子,仇恨的日子,是一个不可饶恕的日子!”
两日后,有派遣凉州探查而回的斥候回了袁营,不但确实肯定的带回了这条消息的准确性,甚至还拿到了阎行在凉州各州县所发布张贴的‘废教榜文’!
“杀阎行!”
钟繇:“…………”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营中的校场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誓师大会,把这些汉中军的士气提升到最高,怒火扇风到最大!
钟繇眉头一皱:“那何谓霸道?”
“多新鲜啊,不抹黑他,难道我还得宣传他的善举和英勇事迹?”
“杀~~~!”
钟繇眉目一挑,开口询问:“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老夫问你,在你心中。何谓王道?”
关中的阎行,在夺取了凉州和雍州的半壁领土之后。颁下政令,在其所统领的州郡之内,所有下辖之人无论官员百姓。贩夫走卒,士农工商,皆不许信教,所有宗系不分大小,一律归太平教之邪流,但凡有信教者以谋反罪论处。
“禽兽~!”
下方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报仇!”
说到这里,袁尚深吸口气,声音又提高了三度:“因为,在关中的阎行那厮。妄下昏令,废除诸教,迫害天下信徒,撕裂我们的信仰。践踏我们的尊严!毁我信仰无异于毁我家业……阎行狗贼,其罪当诛啊!”
袁尚点着下巴想了一想。
袁尚上下打量了钟繇几眼,眼中异色更甚,仿佛他是只无脑的怪兽。
“钟先生,你这几年在河北生孩子生的不光是肾虚,脑子也虚了吗?谁说这事非要让阎行自己做不可?他不做。难道袁某不会去帮他做吗?再说了,我有功夫去兜那么大个圈子引诱阎行入套?时间宝贵,我很忙的。”
“杀阎行!”
“…………”
话音方落,便见有汉中军几个高阶的军将,脸红脖子粗的跑到了点将台前,用力一推,就把阎行的泥像推在了地上,然后连踢代踹,‘噼里啪啦’的将阎行的泥像砸了个稀巴烂,而且是越踩越用力,越砸越过瘾,只把那泥像践踏的细细碎碎,跟粉末差不多了方才歇手。
别的都好说,砸碎了道祖神像,这可是绝不能容忍的!
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信仰’二字,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这一点运用的好,袁尚不但能收服他们为己用,更能让他们恨死自己的敌人。
钟繇闻言更加不解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有如此的自信?”
“禽兽~!”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袁尚定下了让‘阎行反五斗米教’的策略,以便激发汉中鬼卒对阎行的恨意,引导出他们最强的战火和怒意,然后引领着这只愤怒之师,以守护信仰为先驱之军队,出兵长安,去打垮阎行。
钟繇的脸皮子不由得抽了一抽,他对袁尚这小子的行径和作为有时候实在是无可奈何,作为一个尊崇儒家的领袖,钟繇对身为朝廷重臣袁尚的某些做法,实在是看不惯,且心中感到深深的悲哀。
“虽然说是兵不厌诈,但你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失王道。”
这个流言一经散播,在袁军的大营之内,顷刻间就掀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在汉中投降的那些五斗米教鬼卒中,更是引起了广泛的议论与愤慨,一时间军营内流言纷纷,再加上暗中似有人推波助澜,汉中鬼卒的愤慨在不知不觉间被引到了阎行的身上。
榜文内容以‘废邪引正’为名,称信教之徒广盖覆大,不务农耕,不务织桑,延滞生产,并时有聚众叛逆之嫌,是为不守民节,当尽皆废除!榜文上还有阎行的凉州绶印盖迹,标榜明文确实是属于金城所发。
这下子,归降于袁军大营内的汉中鬼卒兵马开始彻底震怒了!
更有一个鬼卒将领还不解气,当众脱裤子在泥相的粉末上尿了一泡,方才回阵。
“当诛!”
“杀禽兽~!”
更严重的是,从西州回来的探子带回了一条令人心碎的消息:
“为道祖报仇!”
就是阎行在下达了这条政令之后,还卓令下辖各州县,尽毁信奉庙宇,不论支系如何,尽皆焚烧,无一留下……就连有些道家塾祠的道祖神像,也毫不姑息的一一砸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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