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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来几天,终于,冷羿看见了自己家方向,一个风筝飘在了半空。他知道,这表明,官家宣招自己进宫了。
冷羿道:“这没有的事情嘛,妲姬美人明明是自己失足摔死的,怎么成了赐死了?”
石守信上前把儿子搀扶回来,看了一眼他的手,沉道:“马上去上药!”
石保吉惊得目瞪口呆,回头狠狠瞪了无眉道长一眼。对那人道:“多谢高叔叔!”
冷羿道:“我没事,——官家圣旨来了吗?”
高怀德摇摇头,上前拱手,对轿子道:“冷大人,本官高怀德。这里还有中书令石守信,宰相薛居正,次相沈伦,枢密使楚昭辅,还有其他朝廷官员。论官职,哪一个都你官大很多级,你不下轿相见吗?”
沈伦也帮腔道:“是啊,我们的仵作对妲姬美人验尸,发现尸体口鼻有明显的压痕,虽说扑倒衣服堆里可以形成,但是,如果有人在后面用手按着后脑,一样可以形成!而且仵作说了,从面部瘀伤的程度来看,后者形成的可能性更大,不知大人作何解释?”
冷羿也不问她是什么任务,只是点点头:“多谢!”
这人,正是侍中、检校太师高怀德。
屠油大师和无眉道长哈哈大笑。
枢密使楚昭辅也上前,沉声道:“魏国长公主的侍女怜秋已经明确说了,她当晚亲眼看见官家的侍卫龙迥翻窗进入妲姬美人的房间,可是,据说你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禀报官家,大人对此又作何解释?”
“好……”石保吉痛苦地转身就走,迎面一人道:“不是这只,是那只!”指着石保吉没有受伤的那只道。
等了片刻,轿子里并没有人答复。
“上来就动人。还不算找麻烦?”无眉道人道:“若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骨头硬,那两掌,还不得把我们一身骨头架子都打碎了?”
“这只已经受了暗伤。一个时辰伤势发作,这只手就废了!”
石保吉愕了一下:“这只没事啊。”
他的手一挥。随从们立将轿子团团围住。屠油大师和无眉道长的弟子们也各自刀剑出鞘,挡在轿子前。怒目而视。
薛居正也觉得理亏,回头看了看石守信。
延福宫。
他瞪圆的双眼,捋了袖子,就要上前。轿子两边的护卫屠油大师,无眉道长各自上前,背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冷羿当即悄悄离开杏黄酒家,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这才来在僻静小巷里取了面具,径直从正门进了家里。
屠油大师道:“是你们要动粗,我们只是护卫大人,你们要玩,咱们就玩,不怕你们人多。”
石守信慢慢捋起袖子,道:“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不得,我一把老骨头也要来讨讨两位的拳头了!”
冷羿躬身道:“妲姬美人的确是死于意外,这个没有疑问。微臣调查的时候,魏国长公主的侍女怜秋也的确向微臣说过,她当晚看见了龙迥翻窗进入妲姬美人的禅房,她因为害怕,不敢告诉她们娘娘。但是,微臣马上找龙迥御带查问了,他说他一直在官家的禅房外面守卫,没有离开过。王继恩说他可以作证。”
次相沈伦上前,拱手道:“有话好好说,不必动粗。”
白虹道:“竟然你现在都有家不能回,那就暂时住在我这里好了。不过,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必须亲自去完成,本来昨天就该走的,我估计你会来找我,所以就留下来了。现在你来了,话也说完了,我该走了,你住在店里,他们会照顾好你的。郑家那边的消息,我会安排人探查后告诉你。你也有个准备。”
在上次登门拜访冷羿没有见到之后,他们就安排下了眼线在冷府附近。看见冷羿回去之后,立即通报。郑家就在附近,而高怀德他们这些天一直在郑家,得到消息,立即赶来,将冷羿的轿子护卫队挡在了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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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守信转身看了看他:“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过去?”
轿子里冷羿还是无动于衷。
轿子里还是没有反应。
冷羿进来,远远听见赵光义的咆哮,脚步便迟疑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站在门口的王继恩,便从旁边踱了过去。
“糟了!”薛居正跺脚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中了他的诡计了!”
卓巧娘帮着冷羿更衣。小周后安排备轿。让屠油大师他们一路护卫,不要让宰相等人拦截了。
卓巧娘道:“官人你回来了!没事吧?”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
“笑话!”无眉道人冷笑,“你儿子动我们两个老人家,我们都没有还手,你不责怪你儿子欺凌弱小,却来怪我们两个老头没被你儿子打死,当真是颠倒黑白!”
官家正被花蕊夫人吊得心痒痒的,这时候不叫他去说服花蕊夫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被郑家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精力和空闲去泡妞了。
冷羿来到内宅,卓巧娘和小周后得到传报,都迎接了出来。
“是!刚来。让你马上进宫。”
他的随从便撤了回去。
薛居正也慢慢走了上来,打量了一下两个虎视眈眈屠油大师和无眉道长,抱拳道:“我等只是要见冷大人,有些事情要当面请教,不是来找麻烦的。”
“等等!”高怀德眼看着石守信要上前动粗,他知道,石守信的武功主要用于战场,对付这样的江湖高手,只怕没有什么胜算,而且。冷羿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而且,这件事情冷羿只是负责调查,事情本身与他无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粗。
拦住他轿子的,是一群披麻戴孝的郑家子弟,跪在大街之上。把整个大街都堵住了。跟着这些子弟后面的,是一群的文武大臣,一个个目光阴冷,盯着冷羿的轿子。
随行护卫屠油大师赶紧吩咐掉头,从另外一条路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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