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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讹诈你吗?你回去告诉李老儿,在天黑之前,给老子再送两万缗钱来,晚一刻或少一文,老子就拿他的儿子下酒。滚!”
王老汉见众人过来,慌忙迎了上来道:“各位爷,歇个脚吧!这日头下走长了,会中暑的。”
李思业拉过幸存士兵,一指姚二的无头尸首道:“我来问你一些事情,你若说实话,我便不杀你!否则你的下场就和他一样!”那幸存的小兵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点头答应。
“小乙!你又忘了,要称掌柜。”柴焕轻轻拍了秦小乙一掌,秦小乙吐吐舌头,回头扮了个鬼脸,众人见他孩子气十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思业却没有笑,他们中已经有六人生病了,尤其是宋涌全,断臂处的伤口开始化脓,人也发起了高烧,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将军,我姓冷,南京人氏,一直以经商为生,上月我和一朋友合伙准备到山东一带贩些熟皮,不料船到沂州时,我那同伴趁我不备竟卷着钱跑了,我一路追来,就在镇外河边发现小船,因河水太少,那小船吃浅了,只是他们有四人,我打不过,就想求老爷做主,若能夺回钱,我宁愿分一成给老爷。”
“二十万缗!”姚二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兴奋得直搓手,突然他又停步追问道:“你刚才说他们一共有几人?”
“好!你就在这里等着。”姚二哈哈大笑地走上前去,他往岸边一站双手叉腰,脸上的横肉直抖,一指河中的船吼道:“河中的船统统给老子靠边。”
“你们是不知道,这李文镇就驻扎着一支红袄军,约三百来人,统领叫姚二,这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粮食不够就食人,把好好的一个镇子弄得跟人间地狱一般,不知道他父母还能生出这样的人,听说他十七岁时家里遇灾就伙同兄弟把自己的亲娘煮来吃掉了,所以我叫你们别去,去了也是送死。”
“对不住各位,我这里只卖水,没有吃的。”
话音刚落,姚二‘砰!’地一掌便将那管家打得翻滚出去,管家的脸颊立刻肿起老高。
山东一地以济南府和益都府划分成山东东路和山东西路,去年蒙古人占领了山东大部,窝阔台死后,蒙古人撤军回中都,山东一带便成了无主之地,先前投靠蒙古人的红袄军趁机扩张,占领了山东全境,在短短半年内红袄军便已经扩军到十数万,主要由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匪帮拼凑而成,各占一镇一县以为山头,由于部下良莠不齐,害民之事时有发生,首领李全与夏全也难以顾及,渐渐地,红袄军已不再象起事时那样被人民所拥戴。
此时姚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眯着眼把玩着手上的一尊金佛,这是一名长得宛如一头水牛似的大汉,约三十几岁,他旁边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弯腰陪着笑脸,眼睛却不时向里屋瞟去,屋里隐隐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声。
冷千铎又一刀剁下姚二的人头,高举过头顶喊道:“将军!这边已经办妥!”大船里走出一人,正是李思业,他命人将绳子重新抛上岸,那几名船夫又折道回来,笑嘻嘻地将船拖靠了岸。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还有宋涌泉他们的伤病也不能再拖了,我暗他明,只要抓住敌人的弱点、策略得当,也未必会失败,既然这姚二民愤极大,我们把他除掉不也就赢得了民心吗?去把翰海和冷千铎叫来,还有柴焕也一并叫来,我们几个合计一下计策。”
姚二的驻军就在镇东头,他和几个弟兄住在张家的大宅里,其余手下皆占屋而居。
不用说这姓冷的商人自然就是冷千铎了,众人商量好就利用姚二贪婪的弱点来引他上当,果然那姚二听了冷千铎的话后,眼睛就开始慢慢放光。
“四人,加上船夫共有六人!”
老汉一听吓得连连摆手,“你们喝完水就赶紧走吧!镇子里去不得!去不得!”
众人坐定后,李思业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镇上可有郎中?我们有几个伙伴病了,想到镇里去看看病。”
这一行人正是李思业他们,他们从内乡而来,扮做行脚商人走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山东半岛,过了徐州便再也没有碰见有官府勒索,倒是遇到不少自称红袄军的零星土匪,见他们人多且带着兵器,也没敢为难他们,李思业他们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进了密州后就转到了官道上。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商人打扮,他一见姚二便跪下号啕大哭起来。
李思业一直在沉思,突然他又问道:“这姚二还有什么别的嗜好?”
那管家吓得连滚带爬地向门外跑去,刚到门口却险些和一军官撞了个满怀,那军官狠狠地在那管家背后踢了一脚,走进来脸色怪异地笑道:“大哥,外面有人要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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