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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官人恼了：“麻痹的，这不是冤枉我吗？昨晚一点半的时候，我和……”张扬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昨晚一点半的时候，他和顾佳彤正在秋霞湖别墅内抵死缠绵呢，是有人证，可这事儿说不出口。
张扬觉察到了她内心的感触，轻吻了一下她的柔唇道：“你爸也是我岳父！”
张德放叹了口气道：“你还考虑个屁，都火烧眉毛的事情了，再犹豫一下，真成杀人犯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永福怒吼道：“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在这里陪国梁，我……”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赵永福坚毅的面庞滑下。
王伯行和赵永福过去就认识，两人过去的关系不错，他走了过去来到赵永福面前，拉住赵永福的手道：“老赵啊！节哀顺变！”
顾佳彤道：“考虑过，我对婚姻产生了恐惧感，我想……我想就这样过下去，一个人生活挺好的！”
顾佳彤的双手轻轻揉搓着张扬的短发，让他将面孔埋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感受着她的温暖和丰挺，感受着她的呼吸和心跳：“我爱你……”
王伯行听到宋怀明的声音，已经意识到省长大人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十有八九也是为了张扬，果不其然，宋怀明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要抓张扬！”王伯行把理由重复了一遍。
王伯行愣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顾书记，这次的事情影响很大……”
田庆龙皱了皱眉头：“你听谁说的？案情仍然在调查之中，目前还没有眉目！”
顾佳彤诧异的望着父亲，她没想到父亲在知晓自己和张扬的关系之后竟然表现出这样的冷静，最大的可能就是，父亲早已看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轻声道：“爸，我必须去给他作证！
顾佳彤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无耻！下流！”
“因为……因为昨晚我和他在一起……”顾佳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热得烫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句话等于向父亲公然坦承了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
张扬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我觉着这件事应该继续查下去！”
张扬内心一沉，他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顾佳彤一定为了他，把昨晚的一切全都说出来了。
赵国强强忍悲愤道：“爸！你不要太伤心了，我扶你休息回去休息！”
“给我一个理由！”
顾佳彤啐道：“你还有文副总理这个干爸，还有宋省长这个未来岳父……”虽然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佳彤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发酸。
顾允知道：“这件事涉及到云安和平海两个省，处理方法不但要考虑到广大老百姓的感受，还要有全局观。”
张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迷惘的看着张德放：“你笑得这么灿烂，遇到什么好事了？”
“我昨天下午出去的时候就没开车，因为我的这辆车被赵国梁给撞坏了，我把车辆一直都停在党校，等他赔我钱呢！”
顾佳彤鼻子酸酸的，她终于鼓足勇气道：“爸，张扬出事了！”
张扬看了看车祸现场的照片，很惨！就连他这么讨厌赵国梁，来到赵国梁死去的惨状都有些不忍心了，张扬把照片放下：“够惨的！”
赵永福握着王伯行的手，他的嘴唇不停哆嗦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控制住内心伞悲怆的情绪：“我儿子死的太惨了……”
顾允知点了点头，他的平静让女儿感到惊奇，顾佳彤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顾允知道：“左边，左边肩头好酸！”
顾允知道：“搞清楚什么？”
顾佳彤继续按摩着顾允知的肩头，内心之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会让父亲作何感想？
张扬内心一怔，张德放绝不是故意在跟他摆臭脸，肯定是出事了，他点了点头：“去哪儿调查啊？我配合！”
顾允知皱了皱眉头：“佳彤，轻点，轻点！”
张德放接到表妹的电话并没有感到太多的诧异，顾佳彤和张扬之间的暧昧，他是心知肚明的。
顾佳彤羞得把俏脸贴在他的胸口，小声道：“刚刚在家里洗了澡，我爸睡了之后，我才出来的！”
“不是……”
张扬道：“我被借调到省纪委，目前还没个地方呆呢！”
顾允知叹了口气：“好吗？”
顾佳彤咬了咬樱唇，这件事的确难以启齿，她一直以来都怀疑父亲可能对自己和张扬的关系有所察觉，可是有些事，父亲不问，她当然不会主动说，赵国梁的死把张扬推到了困境之中，她是张扬唯一的不在场证人，如果她不出面为张扬证明，张扬这次恐怕要麻烦了。
顾允知道：“你的拳头可真为你惹了不少的麻烦！回去跟杜天野好好谈谈，你这样的性子是该去基层磨练一下，别整天到处惹麻烦！”
“需要有人证明他在这个时段不在场，可他提供不出来！”
张扬道：“你是说今天凌晨一点半？”
张扬用面颊摩挲着她的肌肤，深情道：“我爱你！”
张德放提醒张扬道：“这样的话你最好别说，有人提供线索，你昨天和赵国梁发生了冲突，当时你还威胁赵国梁，要把他给弄死！”
张德放道：“今天凌晨一点半左右，赵国梁从夜巴黎夜总会出来，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吉普车迎面撞了上去，送到医院的途中死了，他的两名助手记住了吉普车的牌号平A12345，车型是美制吉普指挥官，我想你应该不陌生吧？”
张扬道：“顾书记，我接受您的批评，我不虚伪，那啥……今天我在党校把赵国梁给打了！”
顾允知夹了片山药轻轻咀嚼着，并没有因为张扬的这句话而感到惊奇。
张扬道：“看不清，也就是没法确定是我了！”
张扬抱起顾佳彤，发觉她的秀发还有些潮湿，微笑道：“湿了？”
“幸福吗？”
张德放道：“有人证的话赶紧说出来！”
月光将他们笼罩在一起，顾佳彤轻声道：“我爸离休之后，我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张德放道：“那……你先来找我，我们见面再说！”
张德放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你只要能够提供不在场的证据，这件事就好办了！”
张扬道：“反正我没干，他让人撞死了活该，我还想找他赔车呢！”
顾允知面向窗前坐着，双目看着窗外，随着春风绿色的垂柳轻轻拂动，柳梢不时轻触在玻璃窗之上，顾允知道：“西樵河边的垂柳要比这里美丽得多。”
张扬道：“顾书记，您是不是担心查下去，平海和云安之间陷入相互揭短的局面？”
顾佳彤还是很担心张扬的，她旁敲侧击道：“爸，张扬打赵国梁的事情会不会惹来麻烦？”
警车启动之后，张德放方才道：“赵国梁死了！”
“你怎么知道？”顾允知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在内心中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问这句话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顾佳彤笑道：“其实你应该替他高兴才对，辛苦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张大官人厚颜无耻道：“那我就无耻给你看，下流给你看！”
张扬心中暗忖，既然问题都摆在明面上，你为什么不去处理？他脑海中忽然一亮，想到顾允知即将离休，他将这一系列的问题查了出来，却不急于处理，并非是要等到秋后算账，而是留给继任乔振梁一个难题，乔振梁来到平海之后，首先面对的就是一系列的问题，乔振梁如何下手？张扬望着表情如古井不波的顾允知，心中暗暗佩服，顾书记果然老谋深算，他应该是在临走前布下了一个局，张扬看不透他布局的用意何在，可隐约觉着，留下的矛盾越多，日后乔振梁和宋怀明面临的问题就越大。
“我要说出实话！”
赵国强道：“王厅长，不是说嫌犯已经抓到了吗？”
顾允知看完新闻联播，顾佳彤提醒张扬过去陪他聊几句，张扬端着沏好的茶来到顾允知面前：“顾书记，您今晚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直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顾佳彤方才来到了秋霞湖别墅，一进门，就扑入张扬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身躯：“我好想你！”
“谁？
张扬笑了起来：“多谢顾书记支持！”
“谢谢！”
顾佳彤道：“爸，我是张扬不在场的唯一证人！”
就在张扬犯嘀咕的时候，一辆警车在他的面前停下，张德放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过来。张扬见到张德放，笑道：“张局，你来的正好，我要报案！我的车被人偷了！”
张扬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老老实实道：“顾书记，我喝不惯这黄酒，您还有三十年茅台吗？我弄两杯喝！”
张扬拥紧了怀中的温软：“真舍不得顾书记走！”
平海省公安厅厅长王伯行、副厅长田庆龙来到停尸房的时候，刚巧听到了赵永福的那一声怒吼，两人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目光，自从4.17惨案发生之后，平海变得躁动而不安，一桩桩的事情接踵而来，让他们接应不暇。
“顾书记，赵国梁被杀一案，张扬拥有着很大的嫌疑，现场有目击证人，目前情况对他很不利！”
顾允知平静道：“我肩膀好酸，到书房来，给我揉一下肩！”说完他转身向书房走去。
顾允知喝了口汤道：“你不会报警？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非得要把它复杂化？”
王伯行有些为难道：“顾书记，在没有找到有力证据可以证实他不在场之前，我们暂时要扣押他！”
王伯行解释道：“只是了解情况，不是抓！”
顾允知道：“你认为赵国梁才是行贿者，高勇只是一个替罪羊？”
顾允知已经开始吃饭，顾佳彤拿着小半碗黄酒陪着张扬喝了几口。
“我……我出去了，你休息之后，我就出去了！赵国梁发生车祸的时候，我和张扬在一起，从昨晚十一点半到今天早晨……七点，我们都在一起，根本没有分开过，所以张扬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顾允知冷冷道：“那又如何？难道我不可以帮他作证？”
张扬上了警车，张德放和另外一名警察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了中间，张扬皱了皱眉头，张德放今儿唱得究竟是哪一出？看情形根本是把自己当成犯人待，还好没给自己上手铐，凭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啊。
“不要……”黑暗中很快又响起顾大小姐凄艳哀婉的呻|吟声。
张德放指了指令己的警车：“上车吧！”
张扬笑道：“我说的是头发，你想歪了！”
顾允知道：“明健的事情让我看开了许多，你们都大了，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他站了起来，晃动了一下脖子：“儿孙自有儿孙福！”
张扬道：“纪委刘书记跟我说要有大局观，要当缩头乌龟，我倒是想缩头来着，可他找到了党校，弄了辆垃圾车把我的车给撞了，还扔给我两万块，我本来想忍，可想想我现在的身份是省纪委借调人员，还是4.17事件调查组成员，他这样做不仅仅是针对我个人，他是对我们调查组的侮辱，是对省纪委权威的公然挑战！”
顾允知道：“佳彤，我是你爸爸，有什么事，只管对爸爸说，别把我当成省委书记，这里只有我们父女两个，你说什么，爸爸都耐心听着，好不好？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爸爸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顾佳彤点了点头：“爸，他是冤枉的！”
顾允知道：“很舒服！对！就是这样！”
顾佳彤有些忐忑的看着父亲，她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知道最近东江很不太平，体育场看台坍塌事件让父亲离休前遇到了一个严峻的挑战。赵国梁在商界的名气很大，顾佳彤不知道张扬为何会跟他结下梁子，她今天刚刚回到东江，还没有来得及细问。
张德放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紧绷的脸上不见任何笑容：“张扬，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张德放十分为难道：“现在不是时候，这件事闹得很大，省公安厅压下来的，赵家的背景你也清楚，我必须表面上公事公办，按照正常程序走！”
顾允知道：“这小子，有什么不好说的？昨晚他在我家里吃饭，晚上陪着我多喝了两杯，我看到他喝多了就没让他走，他整晚都住在我家里，今天早晨六点多钟的时候离开的！”听到父亲的这番话，顾佳彤美眸圆睁，内心震惊到了极点。
张德放道：“赵国梁的两名助手，一个重伤躺在医院，一个躲得及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他们都说开车的司机是你！”
顾允知摇了摇头，根据张扬所说，赵国梁做得的确有些过份，这样的小事在顾允知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正让他不爽的是，张扬逼问泰鸿俱乐部行贿的事情，顾允知喝完汤，起身去沙发上坐了，每天七点，他只要在家就会雷打不动的收看新闻联播。
顾允知点了点头来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平海公安厅长王伯行的电话。
顾允知道：“听说你们把张扬给抓起来了？”
张德放道：“赵国梁的外公是前副总理江达洋，他父亲赵永福是泰鸿集团的董事长，中国钢铁企业的龙头老大，副省级别，你这次惹得麻烦可大了！”
“还说不是抓，是了解情况？伯行，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啊！”
直到顾允知把米饭吃完，喝汤的时候，方才道：“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告你状的，都说过把泰鸿俱乐部的行贿案移交给云安方面了，你还抓住赵国梁不放，这叫不服从组织的安排！不听从上级的指挥！”
张德放苦笑道：“佳彤，现在赵国梁的两个助手认定了是张扬开车，张扬又拿不出他不在场的证据，他必须要提供有利的证据和可靠的证人，这样才有可能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