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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给了他一巴掌。”
宫还山先对近期的工作做了总结，多年的为官习惯让他的发言显得亢长而繁琐，官话套话实在是太多，张大官人在下面听得混混欲睡，望着仍然坐在那里侃侃而谈的宫还山，张大官人忽然想到省里已经决定派常凌空接替他的位置，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宫还山现在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不过看他目前的情景，应该并不知道省里已经确定拿他开刀了。
虽然直到现在省里都没有明确表示出要调换他的意思，但是宫还山仍然知道自己只可能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走个过场。如果单就这场风暴之后的工作而言。宫还山自问还是称职的，他事必躬亲，废寝忘食地处理着北港的政务，在此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件事，自己在过去将太多的精力投入到如何升职的问题上，反而忽略了应该去做的工作本身。
应该说这段时间宫还山在北港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还是干得尽职尽力，他明显瘦了许多，自从接受工作之后，宫还山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不仅仅是因为北港目前百废待兴的现状，还因为他对自己前途命运的忧虑。
张大官人道：“我要是猜不出来才怪，我这次来春阳什么人都没找，无非是和黑山子乡的乡党委书记佘国民碰巧打了个照面，不是他说还有谁说？”
陈崇山笑道：“你想把我这老头儿抬高了从青云峰上摔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住你一摔。”
宫还山点了点头道：“我还听说你已经登记结婚了？”
张扬道：“我明白了！”
张扬道：“海啸已经发生过了，恶果已经造成，我们不能只看坏的一面。也要看好的一面，至少这场海啸帮助我们检验了一下我们的工程质量，什么是合格的，什么是不合格的，什么设计是合理的，什么设计并不符合现实状况，我们已经针对不合理的地方进行整改。对于工程中存在的质量问题追查到人。”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道：“其实摆在我们面前最严重的问题并不是重建，房子倒了，我们可以重新建起。可是老百姓的心散了聚拢却很难，各方投资商也都存在着这样的一个问题，很多投资商提出撤资，其中以元和集团为代表，目前我们正在进行耐心的说服工作，希望能够说服一些投资商继续留下来，对于那些无法实在无法挽留的，我们也不会强留。”
所以在听到廖博生担任北港市长的消息之后，张大官人足足呆了半分钟有余。
乔鹏飞道：“哪有什么亲信，他是我的下属，向我汇报一些情况也是理所应当。”
他的手机响起，张扬拿起电话，却是楚嫣然打来了电话：“张扬，别喝太多酒，早点回家！”
张扬听说邱鹤声要来也是颇为惊奇，那位老爷子今年应该快九十岁了。他应允道：“只要有时间，我一定过来。”
张扬走入约定房间的时候。乔鹏飞已经先到了，他戴了副黑框平镜，多了几分书卷气。
“你跟他有仇啊？”
乔鹏飞夹了块白切牛肉塞入嘴里，慢慢咀嚼了一会儿方才道：“知道。”
“你猜！”乔鹏飞开了一瓶大明春给张扬面前的杯子斟满。
从知味居出来之后，张大官人沿着春水河步行回家，迎着温润的晚风，听着潺潺的水流，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九二年，回忆往事，一切都历历在目。不是每件事都可以从终点回到起点，张大官人发现很多事情都已经回不去了。
两人前两天刚刚在京城见过面，现在又在春阳相会，世界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总是显得太小。乔鹏飞微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在春阳又见面了。”
楚嫣然格格笑了起来。
陈崇山道：“小雪和寻常的女孩子是不同。她从小就很懂事，天资聪颖。”陈崇山对这个孙女儿喜欢得很。
乔鹏飞笑了笑：“吃菜！”
张大官人道：“可不是嘛，这事儿有点麻烦，那件事虽然我占理儿，可廖博生肯定引以为奇耻大辱，现在他来到北港，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你说他该不会给我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大官人道：“你笑什么？没看出你男人纠结着痛苦着呢。”
乔鹏飞微笑道：“这件事是其他人提议的，县委书记沙普源投了赞成票，我只是附和了一下。”
常委会结束之后，宫还山特地将张扬留了下来，他有话想单独对张扬说。
张扬道：“这么说佘国民是你的亲信咯。”
张扬笑道：“宫书记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其实这算不上灵通，张扬和楚嫣然登记结婚的事情，在平海体制内早就传遍了。
两人在春水河畔的知味居见面。这是张大官人的提议，在他的记忆中，知味居是个美好的地方，那里曾经记载着他和左晓晴的许多回忆。
张扬道：“一起吃了几顿饭，她好的很，学问也是越做越深，跟她谈话的时候，总让我感到自己像个文盲。”
张扬实话实说道：“不是太理解。”乔鹏飞的做法颇有不作为之嫌，他明明可以改变，却为了政治目的而任凭沙普源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陈崇山道：“他这么大的人了，婚姻大事也该考虑了。娶谁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要对他好。”
乔鹏飞有些诧异地看着张扬。
张扬道：“陈大爷，最近有没有跟天野联系过？”
陈崇山道：“他前阵子还给我写信，想把我接到津海去住几天，我想想还是算了，他有他的事情要忙，我这个老头子帮不上什么忙，何必要给他添麻烦。”
张扬在抵达滨海后的当天，就被召到北港去参加市委常委会。
张大官人诧异于乔鹏飞的灵通，自己这次返回春阳并没有到处声张，想不到乔鹏飞仍然知道他回来了。
陈崇山写完这幅字，放下毛笔道：“班门弄斧了。”
陈崇山又道：“今年重阳，如果有机会你过来吧。天野的外公要从台湾过来和我见面，天野会回来，你们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聚聚。”
“妄自菲薄！”陈崇山笑了起来。
张扬笑道：“好，我记下了。”记下归记下，到时候请不请你还得看我心情。
张扬看到陈崇山不想提起往事，自然也不方便继续追问下去。他向陈崇山告辞。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鹏飞，你让我感到心灰意冷了。”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惜的，人生最重要的是享受过程，我这个人生来就不安分，什么事情都想尝试，什么事情都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我想，是时候换个活法了。
张扬道：“宫书记，我觉得您想的实在是有点多，当前咱们最重要的是把工作搞好，您是我们的领导，您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撂挑子，您要是不干了，我们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张扬道：“他和苏媛媛感情进展的非常顺利，我看好事将近了。”
徐立华害怕两位儿媳妇又说出什么不礼貌的话，造成尴尬局面，所以提前打发两个儿子带着她们出去了。所以家里只有她和赵铁生两口。
张扬道：“陈大爷，有件事我可能不该问，当年您的大儿子陈天重，他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张扬道：“这种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合同上面明确规定的职责范围，我们会按照章程办事，如果合同上没写，那么对不住，一毛钱我们也不会给他们。”
宫还山道：“宋书记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指示？”他显然是想从张扬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张扬知道陈崇山生性淡泊，已经习惯了这种半隐居的生活，自然也没有勉强他的意思，他微笑道：“陈大爷，收到您的祝福就好。”
张大官人呵呵笑道：“消息还真是灵通，不愧为春阳县的县太爷。我真是有些纳闷，你哪来的消息？”
楚嫣然看到他的模样，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道：“怎么？什么事情让你呆成这幅模样。”
这样的结果有些在宫还山的意料之中，还有一些在他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省里派人担任北港的市委书记，意料之外的是自己居然连市长都没保住，上头只是免去他的市长职位，美其名曰要把他调到省里委派其中的工作，可宫还山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算是到头了，如果幸运的话，自己还可能被放在政协之类的闲散单位，如果不幸，只怕省里已经对他深表怀疑，将他和项诚的案子联系在了一起，搞不好下一步就是被双规的命运。
张扬道：“我的行踪没必要郑重其事地向你汇报吧。”
张扬道：“宫书记，事情很快就会明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