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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强本想反驳他，却看到有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向他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向他们点了点头道：“两位好，我们是国安特派专员，来这里是为了了解一下刚才的情况。”
章睿融此时从洗手间返回，她的目光和常凌峰相遇，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可此时常凌峰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他看到一个红色的光点在章睿融的胸前晃动，他惊呼道：“闪开！”
萧国成道：“我也收到消息了。”
赵国强道：“爸，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我发誓，我一定会将国梁的死因调查的明明白白。”
张扬道：“当时的情况就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做？我要是不果断出手，这狗日的就逃了，像这种人死有余辜！”
赵永福道：“不谈这些了，徒增烦恼！”他放下茶盏道：“昨晚北港市委常书记他们请我吃饭，让我重新考虑在北港投资设厂的事情。你帮我琢磨琢磨，这件事是否可行？”
萧国成道：“有些事，你并不适合亲自出手，章睿融会在北港呆上几天，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她。”
赵国强道：“如果顾佳彤的死缘于谋杀，表面上看报复的是张扬，可实际上呢？张扬如果只是一个借口，那么幕后黑手刚好利用这个借口掩饰他真正针对的目标。”
赵国强道：“照你说这名狙击手的目标是章睿融？”
黑寡妇望着眼前的萧国成，打心底感到毛骨悚然，他的话她此刻已经是半句都不相信，谈到阴险毒辣，自己比起师父只怕要差上十万八千里。
张大官人抱着膀子若无其事的在一旁看着，刚才他已经把整个过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章睿融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姑姑的死对她打击很大，章睿融整个人变得憔悴了许多。
萧国成叹了口气，目光流露出几分不忍，他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伸到黑寡妇邵明妃的面前，低声道：“明君，化清丸！”
赵国强道：“只是一种可能，也可能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他射击的那一枪大失水准，不过在他射出一枪之后，并没有继续射击，如果不是你追出去，他或许不会发动后续射击。”
张扬道：“这事儿必须交给你们查了，好在今天没出人命。”
黑寡妇美眸之中流露出妩媚的眼波，当真是风情万种：“师父，徒儿愿为您做任何事，您要我怎样，我就怎样……”说到最后，只剩下喘气之声，近乎床第呻|吟。
萧国成放开她的粉颈，轻轻拍了拍她的俏脸道：“明君，在我的徒儿之中，你是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懂得我心意的那个，所以我最器重的就是你。”
黑寡妇一脸的失望。
邵明妃道：“师妹对他动了真情，这是本门大忌，我不忍看到师父多年的苦心经营全都坏在这个小妮子的手里，所以我……”
黑寡妇娇滴滴道：“师父，我明白了。”
黑寡妇的双手搂住萧国成的脖子，俯下身，亲吻他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试图寻找萧国成的嘴唇，萧国成忽然一把扼住她的咽喉，目光陡然变得冰冷彻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我面前你要懂得尊重！”
赵永福摇了摇头道：“忘不了，丧子之痛会伴随我一生一世，可能要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才能真正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端起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轻声道：“我这一生与人为善，无论在生意场上还是官场上都尽量做到以和为贵，却不知是谁这么狠心，要对付我的儿子？”
张大官人暗叹可惜，本来想留一个活口的，想不到这厮躲避的动作反倒让他送了命，张扬掏出手机，首先拨打了北港市公安局长赵国强的电话：“国强，赶紧带人来海味楼这里，出人命了！”
黑寡妇道：“还有谢坤举！”
萧国成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本门规矩，残害同门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赵永福道：“当初项诚请我过来的时候倒也充满诚意，现在想想幸亏当初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否则只怕也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萧国成道：“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你竟然利用卑鄙手段破了你师妹的处子之身，让你师妹成为你的蛊偶，以后门中再也没有人能和你争是不是？”
张大官人道：“我本来就没责任啊！”
赵永福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说薛世纶犯了错误，顾允知将他的事情告诉了薛老，薛老的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逼迫薛世纶退出了仕途，大概是这件事引起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说到这里赵永福停顿了一下，望着儿子道：“你是说薛世纶为了报复顾允知所以他出手害死了顾佳彤？”
萧国成道：“无奈？”
萧国成又道：“还有，把你师妹找来，我有话对她说。”
赵国强离去之前让服务员将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清扫干净。
萧国成微笑道：“你是我最心爱的徒弟，我怎会不疼你。”
常凌峰道：“北港也有早茶？”他过去来过北港，对北港的风土人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当地的老百姓可没有吃早茶的习惯。
赵国强示意他们去门外说话。
萧国成端着红酒闭着双目，静静倾听着舒伯特的《小夜曲》，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音乐，再配上一杯甘甜醇美的红酒，惬意地让人无法形容。
螺纹钢从他的右胸斜插|进去，透过他的胸腔，从他的左侧后背露了出来，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向后方倒飞而去，射入后方的墙壁，将这厮的身体高悬其上，鲜血沿着螺纹钢涌泉般流出。
张扬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游刃有余，没了你，我就少了个主心骨，做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累得很啊！”
萧国成道：“有啊，做师父的，哪有不惦记徒弟的道理？”
赵永福摇了摇头道：“算了，随缘吧！”
黑寡妇眨了眨眼睛。
赵国强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姜学东不是人命？”
赵永福望着儿子一时间心中纷乱如麻，他抬起手，手掌轻轻落在儿子的肩头。无力道：“国强，你去睡吧，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常凌峰道：“张扬，我打算下个月就和睿融结婚。”
萧国成听出赵永福话里有话，他轻声道：“国梁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吗？”
黑寡妇道：“我当然记得，我对她一直都关心爱护的很呢。”
萧国成道：“在，要不要我安排你们见见面？”
赵永福道：“我现在年纪大了，对他们能够取得多大的成就已经看淡了，孩子们平平安安的最好，成就还在其次，有时候我时常会想，如果国梁能够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也无所谓。”
黑寡妇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师父，徒儿知错了还望师父垂怜。”
黑寡妇道：“丹晨呢？”
黑寡妇道：“师父，当时形势紧迫我……”
张大官人笑道：“怎么？见到她了？”
赵永福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和他之间没有仇怨，只是大家的理想不同，人生观不同罢了，国强，你不要纠结于这件事。不要受到别人的误导。”
张大官人只是笑。
赵国强道：“只是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乱说，爸，您能告诉我，你和薛世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导致你们从朋友变为陌路？”
张大官人道：“别把自个儿说得那么高尚，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装呢？”
萧国成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使到现在，我仍然认为他是个好人。”
海味楼内陷入一片惶恐的氛围中，张大官人刚刚冲出大门。又听到一声枪响，他身体倏然前冲，闪过那颗射来的子弹，子弹射入一旁的墙壁之中，射出一个深深的弹坑，水泥的粉屑到处翻飞。
萧国成摇了摇头道：“我和项诚虽然关系很近，但我毕竟在体制之外，对于你们内部的事情知之甚少。”
萧国成因为赵永福的这句话而愣了一下，旋即又微笑道：“永福兄的那个仇人绝不是我！”
赵永福道：“我和他私交也不错，认识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想过他会违纪。”
“徒儿不敢……”
张扬道：“老外了不是，北港的海鲜灌汤包那是一绝。”
赵国强道：“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章碧君已经死了，什么人那么狠，居然马上又将枪口对准她的侄女？”
常凌峰微笑道：“她不会，我们之前就曾经谈过，如果我们有一天结婚。我们就一起前往西藏旅行。”
萧国成道：“所以你就对你师妹下蛊，控制你师妹，进而控制张扬，好一手一石二鸟的妙计。”
萧国成道：“嘴上不敢，可是你却做了无数胆大妄为之事，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失心蛊虽然厉害，可中蛊之人却不是最凄惨的，对女人来说最凄惨的是什么？”
赵国强道：“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一枪他瞄准的并非是章睿融的要害。”
来到门外，上了张扬的那辆坐地虎，常凌峰道：“我在欧洲和秦书记通过一次电话。”
常凌峰微笑道：“可我听说，你已经准备退出政坛了？”
张大官人道：“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只是有了这个想法。”
来到走廊上，赵国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你应该去参加奥运会标枪比赛。”
萧国成道：“永福兄，项诚的事情目前到底有没有定论？”
张扬道：“其实咱俩这种感觉也叫相依相恋，睿融，你说是不是？”张大官人看到章睿融始终不说话，所以故意引她说话。
萧国成此时的表情变得一片慈和，看起来如同一个宽厚长者，他柔声道：“明君，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错，其实在几位徒儿中我最疼得那个就是你，可惜你却屡屡让我失望，我虽对你用蛊，但在我心底根本未尝想过要伤害你。”
萧国成道：“不要滥杀无辜，弓弦的响声足以让某人发疯了。”他打了个哈欠道：“太晚了，我要去睡了。”
萧国成微笑点头道：“抓破美人脸，你不是时常问我下蛊的方法吗？你很幸运，马上就可以切身体会一下了。”
萧国成冷冷望着她的面孔，黑寡妇内心一颤，收起刚才的放肆，恭敬道：“他最近和安家走得很近。”
萧国成起身道：“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就得死，不要问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妄想和我动脑筋，不然的话……”他点了点头：“袁秋就是你的明天！”
萧国成伸出手去拍了拍赵永福的手背表示安慰。
张大官人道：“我可是正当防卫，这孙子拿着枪呢。”
黑寡妇邵明妃面容惨淡，内心在顷刻间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对门中的独门秘术闻名已久，抓破美人脸是蛊毒的一种，蛊毒发作之后，浑身奇痒无比，中蛊者因为忍受不住而不停抓挠，到最后浑身血肉淋漓，这种奇痒深入骨髓，即便是抓烂血肉也无法减轻半分，死者比起凌迟还要凄惨，邵明妃凄然道：“师父，徒儿究竟做了何等错事，能让你对我如此绝情？”
张大官人此时已经踹开了安全门，看到那男子抓住绳索如同荡秋千一样跨越了近三十米的距离，在临近大楼的玻璃幕墙时候，那男子掏出手枪瞄准幕墙射击，玻璃幕墙从中碎裂，他从钢化玻璃碎裂的缺口中冲入对侧大楼的房间内。
赵永福道：“越说越没有边际了，顾佳彤的事情和你弟弟又有什么牵连？”
张扬道：“我清楚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就我这脾气再往上走就会成为一个异类，一个官场公敌。”
商办楼顶一名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看到张扬以惊人的速度穿过街道，已经进入这栋大楼内，他放弃了继续射击的打算。他取出绳枪，瞄准了后方的楼房，锚尖斜向上发射出去，正中对侧大楼的墙壁，他抓住绳索，腾空飞跃而起，身体一荡向对方的大楼荡去。
赵永福回到沙发上坐了下去，他揉了揉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赵国强道：“他的身份已经查到了，姜学东，过去在西疆当过特种兵，专门司职狙击手，枪法很好，不敢说百发百中，也是百步穿杨的狠角色，根据现场情况来看，他在这样的距离下如果想射杀章睿融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张扬道：“你是说是我逼他的？”
赵永福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低声道：“你们的脑子里究竟都在乱想什么？”
张扬摇了摇头道：“杜天野回来了，他邀我一起去清台山相聚。”
张扬道：“所以才想你回来帮我。”
张扬笑了笑道：“特地早来请你们喝早茶！”
张扬道：“别介，我们俩大老爷们出去算什么事儿，他不在乎，我还在乎呢。”
张大官人却忽然在瞬间完成了一次投掷，一根黑色螺纹钢，被他掷标枪一样投掷出去，那男子压根没有想到张扬会在这么远的距离发动进攻，他更加没有想到，那根螺纹钢在张大官人的全力一掷之下，宛如劲弩发射，撕裂空气呼啸而来。当他意识到这跟螺纹钢会对自己构成生命威胁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向左移动身体，想要避开心脏的要害，可那根螺纹钢掷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开。
常凌峰道：“我才不是主心骨，你把我当成师爷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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