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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宫正感慨一声，道：“你别看田存善现在跳得欢，当初他真是自己失足落水的么？”
侍女微微摇头，也不知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
只是，万一太子有个闪失，她的余生恐怕只能在浣衣局度过了。
刘宫正虽然不用惧怕太子，但这种时候若不结一个善缘，她也不会走到今日这高度——大明女官之首。
周皇后目送儿子离去，坐在宝座上连连叹气。一旁的女官知道现在才是危险时刻，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们偷偷拿眼去看站在最前面的女官，希望这位掌握着戒令责罚的大宫正能够消去皇后娘娘的隐隐雷霆。
刘氏轻轻吟道，语调轻缓，好像在吟诵千古名篇一般。
刘宫正接过茶盏，轻轻抿了口：“你想不明白？”
这份心智，仅仅出自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少年。
这句话让崇祯清醒过来，果然在田妃宫中也搜出了不少淫|亵用具。
年轻的侍女扑打着团扇，轻轻一咬嘴唇，大胆说道：“姑姑这回担下的干系可不轻呢……”
她当然不是愚鲁的人，否则也不会被这位宫中老人垂青，带在身边。
周后绷紧的面容也渐渐纾解开来，叹了口气，道：“那时的哥儿多好，还没学会这么呕我呢！”
“谢……姑姑。”侍女连忙跟了上去，又道：“请姑姑赐个条陈。”
“奴婢愚鲁。”年轻的侍女垂下头。
当时田氏故意将抬辇的太监换成了宫女，自然引起了皇帝的好奇。田氏对道：“臣妾听说皇后那边的太监与宫女多有龌龊之事，故而换成宫女。”
“你一定觉得，帮太子说话，不见好处，先要担上一身的风险。对不对？”刘宫正好整以暇道。
一旁自然有刘宫正名下的宫女上前打扇遮阳，端茶伺候。在宫廷中，这些小宫女对顶头女官常称以“姑姑”、“奶奶”、“老太太”等称谓，作为尊称。
当时崇祯龙颜大怒，甚至动了废后的念头。
刘氏走到皇后跟前，笑道：“那时娘娘看了殿下的诗作，可是笑了许久。”
“天井四四方，周围是高墙。
周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若只是出宫游冶，未必不行，偏偏现在实在是大不太平。城里有大疫，城外还有建虏，唉，若是春哥儿有个闪失……”去年建虏入关劫掠，满朝文武竟然没有半点主意，如今说是建虏已经退出关外了，但谁知道是否都走完了。
“奴婢曾听陛下和娘娘说起当年微服私访的事，也是乐趣横生。这般牵挂民生，还真是随了陛下和娘娘。”刘氏柔声说道。
只喝井里水，永远养不长。”
周后的笑意渐渐淡去，眉中含愁，不舍道：“哥儿长大了，不想喝井里水了。”
如此看来，太子早就下了决心要出宫赈灾，说不定连巩驸马入宫奏对都在他的设计之中。
她缺的只是看人的经验。
这本是宫中太监与宫女结成对食的潜规则，从隋唐至今从未断绝过，却被田贵妃揭出来打击周皇后。
刘宫正福了福身，轻无声息地走到坤宁宫外，吩咐宫女去直房取账册。到了她这个地位，断然没有自己跑腿的必要，只需要等在这偏殿里拿了账本进去交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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