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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显微镜,”朱慈烺简单道,“故而儿臣可知这世上固然有泰山之大,也有尘末之微,更有比尘末还要微小的细菌。”
崇祯点了点头。他知道太子的这个小发明,他本人也用那具简陋的显微镜看到过植物叶脉。当时太子还是个很谦虚的人,说是根据崇祯二年汤若望进呈的《远镜说》所制。
崇祯心中暗道。
因为已经给母后请过了早安,朱慈烺也不用再问周后安。他看了看崇祯手里的《防疫论》,知道自己理所当然又猜对了。
“安。”崇祯指了指食案:“坐吧。”
朱慈烺坐在父母桌案的下首,面前堆起了一桌各式早点。他早就想将这种自助餐式的早膳改成预订菜式,这样可以起码还可以省下一般的膳食费用。虽然这些食物会赐给其他宫人,并不算浪费,但天家吃的饼子和寻常宫人吃的饼子,在成本上相差何止数倍!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感染了鼠疫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他可不愿意为了全人类的福祉,冒险将这种烈性传染病带到自己身边。而且他的那架显微镜虽然给人极大的震撼,但还不足以观察到细菌这么微小的生物。
崇祯一如既往在五更起床,四个宫女旋即端着一直准备好的紫金盆入内伺候洗漱。
“去传汤若望。”崇祯一向都是雷厉风行。
今日皇后也要过来,所以中殿中放着两张桌案。
辞别了伯母,朱慈烺踏出仁寿殿,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对来传口谕的小宦官道:“你去知会钦天监的汤若望,让他候传。”
真正让崇祯忧虑的是,在开篇导言中,太子说这场疫病曾经在三百年前的欧罗巴引起了历时三年的大疫,两千五百万人死于此病,按照当时欧罗巴的人口,几乎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
崇祯用了些茶点,执役的宫人也差不多陈设好了早膳,只等乐声奏响,皇帝便前往中殿准备开始早膳。虽然崇祯为了节约银子,撤了平日用膳的奏乐,但是礼乐在宫中也是一种号令,即便想尽数裁撤也做不到。
“太子,你这里说的黑死病,就是如今的京师大疫?”崇祯问道。
“因为许多死者周身犯黑,故而欧罗巴人称之为黑死病。”朱慈烺道:“至于死亡人口,父皇大可咨问来自德意志的汤若望。”
他却不知道,朱慈烺绝不会真的去找鼠疫杆菌标本。
朱慈烺并没有主动呈书给崇祯,因为崇祯还没有最后下旨让他出去抚军。不过他并不奇怪崇祯这么快就能看到样书,这也是宫里的规矩,司礼监绝不会连样书都不交付皇帝审核就大批量印刷的。
“叫他来。”崇祯将书又凑近了些,新鲜的油墨香气逗得鼻腔发痒。
崇祯已经没有了丝毫食欲,并不见罪,又问道:“欧罗巴发生的黑死病,也是如此?”
“太子呢?”崇祯出声问道。
周后重重缓了口气。
四个金盆各有用处。直径二尺的金盆用于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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