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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宋弘业见太子不甚满意，连忙补充道，“可让各坊里甲，组织坊人，用心行事，这不用官府出面，只要派两个衙役都能交代。”
到了午时，他想着这时候鬼出不来，便去吃饭了。谁知没一会，便听到有车声过门，连忙喝问左右。左右开始说‘绝对没有’，被高公公鞭挞了之后方才招认说：‘有人出了一锭银子私越关，小人想门捐不过几钱，如今拿了五两，是笔好买卖’。高公公就道：‘这必定是鬼了’。然后下令大索，怎么都找不到了。再拿那银子放在水里，即时浮了起来，原来是纸折的。如今京师大疫，都说百鬼日行，寻找替死，所以商家置水盆在柜上，用来分辨人鬼。”
紫云阁里登时空气凝结，所有人都瞬间化作石头。
“他书中本就有自白，这些我都知道。”朱慈烺眉毛一挑：“但是我吩咐的事，你就可以偷懒不做了么！”
“宋弘业，”朱慈烺道，“给我办事，不怕做错，只怕三个字。”
“这不是胡闹么！太子……终究是个稚童，怎能预军国大事！”
按照当时的习惯，许多贵客都是先上酒水点心，谈完了正事方才传菜开席。芙蓉阁那边虽然来得早，厨房里却还在准备食材。朱慈烺这边却是赶着吃饭的，田存善也不用怎么威逼，大厨便先将准备好的食材紧着紫云阁做上了。
“贱字不敢有辱尊听。”宋弘业连忙跟了上去，躬身落后一步。
“回殿下，这是用来验钱的。”宋弘业道。
宋弘业是个聪明人。
周镜使了个眼色，东宫侍卫连忙跟了上去，将紫云阁里里外外探查了个清楚，不让有贼人埋伏。
掌柜的一见是象牙牌子，知道是个大太监，不敢有丝毫违逆，任由田存善检查厨房，督促清扫，烧开热水烫锅煮碗。
“卑职贱字振华。”宋弘业道。
又走了片刻，朱慈烺方才道：“你这典故真是微言大义。有吏治，有教育，有民心。须知如今防疫之事并非甚难，苦于官吏不肯遵我令旨，百姓不明我教案，你可有什么法子可以对来？”
侍卫左右的大汉将军中走出一人，禀命而出。
宋弘业见年轻的太子如此深沉，生怕自己这故事里犯了什么忌讳，心中忐忑不安，如同打鼓。
朱慈烺闻言轻笑：“你倒是不庸。”他转头道：“田存善，那个写《酌中志》的找到了没？”
太子这是白手起家打造班底呢！
等上面收拾妥当，朱慈烺移步上楼，见紫云阁旁边是芙蓉阁，正好有个青衣小帽的仆人从里出来，正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便慷慨地送了个微笑，径自推门进了自家包间。
“是卑职见识浅，思虑不当，请殿下恕罪。”宋弘业闻弦音而知雅意，心中暗道：太子这话分明是说，他不能用奇，该下面人去做。是了，我一个不入流的吏目，这事不该我做该谁做？
“这声音我认识，”朱慈烺朝后靠了靠，“是左中允李明睿吧。看来他与宪臣还没用餐，不如请来一并用些。”
“是是，”掌柜的连忙陪笑，“尊客里边请，尊客请抬脚，尊客慢上楼。”他又叫道：“快些将紫云阁打扫出来！要干干净净没半点灰的！”
宋弘业脑中只是一转，顺着这“以水验钱”的思路想了下去，回忆刚才太子的反应，道：“殿下，百姓愚昧，偏信鬼神，不妨借鬼神之名，将太子的教谕传出去。”
“卑职明白！”宋弘业大声应道，想了想又道：“卑职虽是书吏，己巳之变时也曾上墙发炮，也曾手刃贼人，太子但有令旨，卑职绝无二话！”
“卑职谨闻太子令训！”
“呵呵。”朱慈烺放下筷子，未语先笑，更让田存善毛骨悚然。
“懒，贪，庸。”朱慈烺加大了声音，同时也是给身后那帮东宫老人听的，他道：“畏难不前，畏劳不动，此等懒惰之人，我绝不会让他们尸位素餐。胆敢不告而取，落在我手里，剥皮填草都是轻的！至于庸嘛，若是不能做事，我留他何用？国家养他何用？”
“今晚安排他入对。”朱慈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旋即又继续往前走去。
一想到自己对太子如此有用，宋弘业不自觉又有些自豪。
宋弘业看得惊出一身细汗，暗道：这位太子还真是威福难测，看来日后不是飞黄腾达，便是粉身碎骨啊！
“遵命，”宋弘业清了清喉咙，“那是万历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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