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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想多了。”
武长春原本可以休息几日，可他在家里闲不住，也跟着东宫侍卫一起走街串巷，旁观他们办事。这些出来办事的东宫侍卫，都是宋弘业召来的那批，经过数日操练之后，果然有了些模样，即便是走在路上都是五人成一纵列，没人交头接耳，更没人打乱顺序。
没想到过了十天，太子竟然送了一份账目表去他们家中。
户分三等也是大明的国策，每隔几年各县就要重新规划户等，以此收税纳粮。
武长春心中疑惑。
武长春最远深入山东临清，可惜这里已经被建奴掠杀了一遍，非但壮年都被掳走，就连妇孺都没剩下多少。更令人发指的是，建奴非但掳掠，而且还要屠城。临清本是运河南北交界点的重镇，商贾云集，富庶非常，被建奴肆虐之后，十室九空，遍地残肢，简直如同人间地狱。
乍眼看去，这简直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然而一旦冷静下来，却又让这些积年老贾有些心惊。
“这回又得破费了。”张德隆皱眉道。
武长春从死人堆里捡了些人回去，哪里还需要采买？只要有口饭吃他们就心满意足了。然后一路北还，沿途招人，等回到京师也招够了数目，甚至还略有超额。
“那还好。”张德隆松了口气，道：“管家，去给个一两银子，家中人口就报十人吧。”
那人笑道：“张爷安心，这回倒是不用破费太甚。虽然看着阵势大，其实这些人得了太子的申令，不许扰民，家中人口也是任由自家报出来。上等户就是要一钱银子的门牌工本银，中等户八折，下等户免费。”
——太子当日说是要以善战之士的标准收人，怎么收来之后，只是让他们干这个？
“收了就好，等瘟疫过去，让太子早些回去，大家只是结个善缘，什么事都不会有。”张德隆悠哉道。
“回长官，进来大疫，人口散了许多，只有十口。”那管家说道，一只手已经准备再打点银子了。
只是让他们头疼的是，太子除了这些动作之外再没有说过让他们捐钱的话。虽然筵席之后也陆续有人补捐了些，但太子都是笑纳而已，一两不嫌少，千两不嫌少——当然也没人捐那么多。
东宫侍卫拿过看了一眼，也没多说，在坊间老人的带领下又往下一家去了。管家突然看到这队人里竟然还有个认识的，连忙上前塞了一小串钱，问道：“武家哥哥，这是作甚？”
相比之下，兵马司、顺天府、锦衣卫的人走在旁边，就如一群乌合之众。
一时间场面缓和下来，众豪商纷纷讨论起如何在大疫之后收买土地，招徕雇农的话来。
这些事自然都是东宫卫队做的。
张家这等豪商，光是家里近亲就不止十人，更别说那些奴仆了。不过这个时代隐匿人口就和财不露白一样，被朝廷盯上从来没有好事，宁可少说些。万一太子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回头就按户抽丁，到时候岂不是损失惨重？
……
“这是不该顺天府做的么？”张德隆皱眉道。
“张老爷，您说太子到底在想什么呢？”一干豪商聚在张德隆府上，各个面露疑色。
“长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