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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京连忙垂下头去，额头上汗渍津津。
朱慈烺让张应京做的事很简单：卖符药。
“这些话是官员说的，不是道士说的。”朱慈烺挺直腰杆：“更不是天师该说的！国朝为什么定下名分，非全真则正一，仅你们两派为道门正宗？为的是导人正信！不为邪教所蛊惑！你身为天师，只知道用银子济人，可曾想过，如何让人皈依正信！？”
佛道儒三家是国家的意识形态工具，但所起的作用却小得与他们的地位不匹配。尤其是七个月后，这三家代表所展现出的节操让人无奈，可谓闯来降闯，清来降清。
谁都不知道，当时的张应京已经做好了逃回龙虎山的打算，却被太子从中拦了下来。
“所以说你错了。”朱慈烺眉毛一抬。
“臣知罪！”张应京连忙跪倒在地。
道教在蒙元之后大受打击，在有明一朝始终都没怎么缓过来。万幸世宗重仙道，对道门多有扶持，反倒将道门促分成了宫廷道教与民俗道教。前者成了官员，后者近乎巫师。真正的清静神仙之道已经很少有人信了。
“此番符药一共卖了六万两银子，殿下随时可以派人来取。”张应京恭谨道。
“我今日叫你过来，一则是为成国公府上超度的事。”朱慈烺沉声道：“另一则，便是想问问天师，这回京师大疫之后，可有什么收获？”
至于效果还是有些的。
“是是，累臣明白。”张应京连声应道。
作为当代的天师，张应京年纪并不大，因为上一代天师张显庸志心修炼，袭爵不到一年就将印剑授给了张应京，自己别构静室，不问俗务。
“你回去之后，从族中选几个年轻俊杰来我东宫听用。”朱慈烺沉默片刻，方才又道：“你张家也是千年世家，道德传人，我不忍心看你们就此崩塌。”
朱慈烺是在成国公府上见到的张应京。
朱慈烺没有让他起来。
“这就是教化！”朱慈烺掷地有声训道：“你身为正一教主，有圣皇为你撑腰，有祖宗为你荫蔽，自己却目光狭小，器局黯弱，不知行教化之功，我皇明养你还有何用！”
张应京略略有些惊讶，不过常年修行，使得他面上毫无异色，只是躬身行礼道：“多谢殿下。”
“全托圣上洪福，蒙殿下厚恩。”张应京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用意，回了句套话。
张应京心中暗道。
连衍圣公孔家都可以在改朝换代之后安心吃着新朝的冷猪头，凭什么让道士一介出家人去当前朝忠臣？
他倒是没想到太子所指的是满洲人。
“起来吧。”朱慈烺总算缓和了语气，又道：“你要去跟信徒说清楚：这天下，始终只有炎黄后裔能做得。哪怕汉家一时不受天顾，外族胆敢僭越汉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蒙元便是例子，非但百载失国，子裔更是为人奴役，百世不得翻身。”
“父亲大人，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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