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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笑得陈德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这是左军部吧。”吴伟业对军事不甚熟悉,因想着那句联句,便上来凑趣道:“左军部是保护后方粮道的,东宫侍卫营的精锐是中、右两个军部。”
“蛮力还没化尽,但是对付一般的流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闵展炼十分自信。
训导官们常说:训练场和战场也没有分别。
“嘿,平日喜欢射猎。”陈德得意地鼓了鼓手臂肌肉,大步上前,取了一杆枪,随手挑了个体型与他相近的便要比试。
看着眼前这些士兵充满了爆炸感的刺杀、轮圆、挑扎……每一击都是为了战场杀敌而训练的。
东宫侍卫营的战兵都要亲手碰触尸体解剖后的每个器官,由青衫医解释这个器官的用途,以及要害程度。这样一者是不让士兵看到残肢内脏犯恶心,无谓地失去战斗力,二者能够加深印象,知道沙场搏击时该打哪个位置。
多杀一个敌人,自己存活的几率也就更大一分。
真正上了战场,人会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而忘记疼痛,力量增强,但也会导致身体肌肉紧绷。只要肌肉一紧,能量消耗就大,人就容易疲惫,甚至有人会在战后活活脱力而死。实际上一旦两军相接,擂鼓交战,距离不过百步,弓箭最多射出三轮。长枪兵也是刺出几枪的功夫,不是自己这边溃散了,便是敌人溃散了。诸如捉对厮杀,从早到晚打得天昏地暗……那只是戏曲话本里的故事。
“多谢先生解惑。”陈德陈恳道:“难怪同样是经历了战阵的老兵,有些胆大泼天,有些却看着外强中干,原来是这个道理。”
“唯有圆能化力,这也是节省体力,不与人强斗的缘故。”闵展炼简洁明了答道。
“虎!”闵展炼遵循侍卫营的传统,以“虎”为呼进之号。
朱慈烺转过身对陈德道:“教兵之法,练胆为先;练胆之法,习艺为先。艺精则胆壮,胆壮则兵强。这也是俞武襄最为强调的。”
“自然无所不可,不过你胜在臂力,用枪有些扬长避短。”闵展炼道。
这样的军容,这样的操练,竟然只是看守后路的!这些士兵放在哪个军镇,不都得是主将督帅的标兵亲卫啊!
朱慈烺微微笑了笑。
“我能试试么?”陈德问道。
陈德有一瞬间觉得这兵士不会做人,但回头看到朱慈烺脸上带着的微笑,恍然间明白了“军令”两字的分量。
之前呆立如同木人的士兵,身子一沉,两腿错开,双手持枪,摆出了架势。陈德也站了个平日里习惯的姿势,双眼含怒,目向那兵士,想先破对手胆气。
“虎!”
军情如火,一如军营便是战场,时间就是性命,哪有将性命浪费在行礼上的道理。这是东宫反复宣扬的基调,就算是礼臣们也无从反驳,只能说“礼不下庶人”。然而人的惯性很大,有闵展炼这般不愿下跪的,也有人不跪不舒服死,只能以当时情形来决定该行跪拜礼还是军礼。
陈德眼角直跳:“今天咱们过来时,看到的都是左军部?”
“殿下!军情急报!闯贼八千人马间道而来犯汝州!”
“萧陌日前已经领了中、右两个军前往汝阳设防,不在汝州城。”朱慈烺道。
“殿下。”闵展炼等朱慈烺走到了身边,方才转过半身,行了个东宫简化后的军礼。
直到闵展炼点头。
纯粹是爆发力的使用。
陈德被一击“格杀”之后,颇有些挂不住脸,但是在太子面前自己又摆不出总兵儿子的威风。他还了枪,回到朱慈烺身边,尴尬笑道:“好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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