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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封家村的是近卫一营第一千总部，千总佘安。如今他在东宫系也打出了名声，都知道他是萧陌手下第一战将，最难最险的任务总是落在他头上。他也没有辜负萧陌的信任，手下的兵越打越强，真有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气概。
“这就是刘肆那个司吧？”朱慈烺问道。
孙传庭穿着督师戎装，加上八尺的高大身量和一身浩然正气，只是站在这里就足以鼓舞士气。他也注意到了那个突出的红点，听皇太子陈赞，也道：“确实，此子确是能克坎坷为坦途的骁勇之士，殿下‘坦克’一词颇为传神。”
刘芳亮的将旗并没有进入射程之中，但是漫天的炮弹轰击下来，难免有些跳弹冲了过去。即便只是在地上滚动，也让中军阵列发生骚动。那些正好处于炮击范围内的顺兵更是倒霉，仿佛置身地狱一般。几个聪明些的当即跑向山壁，躲开了头顶的炮弹，却被督战队重新逼回队伍，或是一刀砍了脑袋。
……
“冲！冲过胸墙就赏五十两！”刘芳亮大声宣布道。
不一时，佘安奉召而来，右手握拳敲击胸甲算是行了军礼。
村寨上的火炮完成了清理、冷却、填装的过程，再次发出战斗的怒吼。
炮手得到了伍长转达的射击命令，点燃了引子。
这回肖土庚带来就是一百五十斤重的轻型弗朗机炮，射程在二里左右，如果居高临下用实心弹，射程和威力都甚是可观。
“子铳填装！”肖土庚边喊边挥动绿色的三角旗。
顺军的第一次试探性攻击就此降下帷幕，鸣金收兵。
鸳鸯阵不像方阵那般死板，充分发挥出高强的穿透力和灵活性，将这支敌兵赶回胸墙之后。
按照作战计划，当刘芳亮投入主力作战的时候，也是萧陌发动两个千总部从后方进行突袭的时刻。前后夹击之下，刘芳亮就算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
朱慈烺将萧东楼派来营属火炮局也交给了肖土庚指挥，只是营属火炮局装配的都是虎蹲炮，难入肖土庚的法眼。
“横轴左底，纵轴天元！自由射击！”肖土庚下令所有火炮转向敌军将旗的方向，进行自由射击。
他突然感觉自己无比强大，身体里像是充斥着巨大的力量。
红色的三角旗在肖土庚身前画出一个大大的“X”。
那藤牌手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公牛，凡是与他相撞者没有人能够站在原地，很快就撕开了敌军的阵线。
炮车被巨大的后坐力推动，冲上车后的缓坡，在将近顶点时微微一顿，重又沿着车辙回到炮位。
“开火门！点火！”
每一声嘶吼都让攻城的大顺军心中多出一道裂纹。
刘芳亮被这一通火炮打得发懵，心中暗道：难怪罗玉昆那贼厮被打得屁滚尿流去了兖州，还真他娘地不好啃！
自由射击是炮手们最喜欢的射击方式，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放开打！只要队伍配合足够默契，战术动作熟练，想放多快就多快！既是发泄战意的主要途径，也是内部竞争的重头戏。
三息之后，十五门火炮几乎同时怒吼着喷出焰火、浓烟，以及弹丸。
朱慈烺笑了，转身对闵子若道：“去看看佘千总是否得空，若是方便就让他过来一下。”
肖土庚从千里镜里清楚看到敌军的一门重炮被跳弹打翻，其他火炮的炮手也死伤惨重。
不过这笨办法的好处却也显而易见：无须专业知识，容易上手。同时让炮手在实践过程中有所认识，再学理论的时候就能直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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