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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是拔尖的聪明，我就怕玩不过他。”宋弘业皱眉道：“他能猜到殿下有情报，肯定不止爱星阿说的那么简单，否则跟胡猜有什么两样？我看，要么是殿下那边有奸细，要么……就是他真疑到了我头上。”
“还请都爷抬举！”宋弘业连忙送耳上去，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在天德楼的二楼雅座，一个身穿箭袖，耳朵打洞，头上留着金钱鼠尾发辫的满洲真夷，与个身穿宽袖汉服，满发大领，戴着六合一统帽的汉人坐在窗边。
“许是他收够了粮，正好能发兵打了呗……”宋弘业反驳道。
“这样啊……”娘子无奈叹了口气：“就看能不能用到了。”
宋弘业点了点头，暗道：这不是宦官的活么？
“以前也不敢打听，怕犯了忌讳……”宋弘业小心翼翼，挑着眼看爱星阿，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见爱星阿一脸不以为然，方才幽幽道：“我等到底是外人。”
“欸乃！”爱星阿出声打断道：“叫我都统！”
宋弘业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回到家里，打发了下人，跟娘子两人钻进了床里。
而且皇太子也说过，打仗打的是人心，只要掌握了满洲将领的人心弱点，何愁不能对症下药？这差事若是能讨过来，更可以明目张胆收罗、传递情报了。
“说什么割卵子！”爱星阿笑骂道：“看把你吓得！内务府里当差的，都是上三旗的包衣，皇帝家人，他们是管那些没卵货的。”
“哈哈，”爱星阿大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汉军正白旗，怎会跟王爷一个旗？”
“不行不行，”宋弘业连连摇头，“我突然想到个法子，一下子就能把我捉出来。”
“啊？”宋弘业不知道爱星阿是不是在诈自己，假作惊讶：“怎会有那等人？朱明气数已尽，如今正是我大清该当开万世基业的时候啊！怎会有那等人！”
北京城里万人空巷，都去看东虏大军誓师出城。看到东虏打出白幡，上书“扫灭闯逆，归迎明皇”八个大字，不少百姓信以为真，垂泣有声。
“哪能啊……”
“照我说，”爱星阿抓起桌上的羊肉，“你啊，也别舍不得这头发了。三两下剃了，我抬举你入旗。就算进不了满洲旗，进汉军旗也好啊。”
娘子啪地一巴掌打在他手臂，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一帮野人，能有什么计量？照我看，大大方方去接了差事，见招拆招！怕什么？只要把消息传出去，真假由殿下定夺，管你什么事？”
“我汉人家家有族谱，地方有方志，国有国史，朝有实录。”宋弘业一脸兴奋道：“刚刚只听都爷说起石廷柱家的事，就觉得满洲原来也是源远流长，为何不将各家各姓氏编录成方志，也好供人瞻仰呀。”
“哦！”宋弘业长长应道：“那是怎么看是满洲、蒙古、还是汉军呢？”
爱星阿摸了摸嘴边一圈硬须，微微点头：“好像有些道理，也免得你们总视我们为蛮夷。”
“就怕没有功勋呀。”宋弘业重重摇头，猛地抬头道：“对了！都爷，如今可有人编写大满洲志么？”
“那情报是你从谭泰那里听来的，怕什么。”娘子咬着嘴唇道。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宋弘业觉得自己心脏越收越紧。
“他是正白旗？那岂不是王爷那一旗的？”宋弘业故作不懂，好声求问道。
那汉人替满洲真夷斟满酒，陪笑道：“少爵爷……”
“你就别琢磨这事啦。”爱星阿嚼着羊肉，挥手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差事肯定还是得给索尼那帮老货，免得他们没事总在王爷跟前成天放屁。哎，我跟你说正事，若是做得好了，也是一桩大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