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mes/lewen/images/android.png)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themes/lewen/images/apple.png)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疑惑地看着绝尘而去的施心笙,失声道:“那夯货是去送死么!”
他的骑术是跟蒙古人搏杀中磨练出来的,在固原的时候,凡是骑术不行的人,多半死在了蒙古人的弓箭之下。凡是射术不佳的,也不可能被选为总兵官的亲兵,成为左家人。
——是虎就该山中走,
“紧急军情!千总何在!”左守义故意变了声调,用汉话叫道。
左守义站定,气势恢宏地用蒙古话喊了一声。
施心笙仍旧紧紧抿着嘴,一语不发。
左守义骂了一句,一夹马腹,追向施心笙和李二三。
那条大路,正是通往峪儿口。
“听说李虎坪要设个守备,还要征调五百民夫过去。”
“我就说这招能行吧。”左守义压下马头,让三骑并列,对身边两人道。
三人骑马跑出了两里地,左守义方才道:“范庄往北有条山路,可以绕过峪儿口,就是马过不去。要是走峪儿口,路好走,就是可能被逮着。而且咱们没有好借口混过去。”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守门的兵士已经挺起长矛,拉上了拒马,大声呼喝让施心笙和李二三停下。
李二三纠结的目光在施心笙渐行渐远的背影和左守义之间打转,终于一咬牙,策马向施心笙追去。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算是去送死,但在施心笙和左守义两人之间,他更相信施心笙。
左守义几乎就要找到那条翻山回去的小路了,心中却像是被一根麻绳拴住了一般,仿佛能看到施心笙和李二三的人头被鞑子高高插在营寨的尖木上。
——是龙就该翻四海。
见了鞑子老爷,两个卫兵连忙打开营门,请三人进去。
建奴背离大明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六年。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在辽东是满蒙汉三语并行,其中蒙古语对满洲话的影响极大,而辽东军话在满洲贵族之间普遍通用。只有真正连包衣阿哈都没有的平民余丁,才有可能一点汉语都不会。
傻子都知道杀鞑虏跟偷马之间的危险差异。左守义不告诉李二三真实的作战计划,就是怕他会临阵逃跑,以至于外面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结果李二三信以为真地等了大半夜,却是被叫进去说人已经杀完了,而且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偷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缘故。
马蹄踏过干燥的官道,扬起一人多高的飞尘。
左守义若是装得彻底不会说汉话,反倒成了纰漏。
施心笙默然无语。
两人都没有理他,倒让他颇有些无趣。
如果之前左守义叫他软蛋,只是语言上的羞辱,那这就是将他剥光了吊在树上示众了。
左守义自嘲一笑,指着前面的驿旗:“再前头就是范庄,咱们吃饱些,过了峪儿口就没人追得上咱们了。”
……
在大军云集的晋地,遍地都是转运粮草辎重的包衣、民夫。他们对于这种明显是塘马装扮的小队不曾有丝毫见疑,只听到马蹄声响、旗帜飘摇,便侧身道旁,让他们先走。
——有个道理不用讲,
“让开!开门!”左守义用蒙语叫道。
“那是,送死的事总是咱们汉兵做……”
左光先曾在任固原总兵,左守义也是在那儿学了些蒙古话。北元溃逃塞外之后,蒙古各部仍旧以部落形式过着游牧生活,口音相差悬殊,就算发音不正也不至于立刻被人揭穿。何况这里还没有真正的蒙古人。
左光先怪笑一声,十指插入羊肉之中,带出油血混杂的肉汁,爽快地撕扯着,就如真正的蒙古鞑子一般。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左守义虽然没有双弓在手,但只要手中有刀,要杀出一条血路也未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