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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拉入二总部的参谋司。
孟乔芳微微拱手,道:“王爷以为该如何打?”
也或许是因为不得不放弃北京而失去了称霸天下的自信。
在将事权交给了左守义之后,朱慈烺就离开了盂县,前往泽州视察牛成虎的三营第二千总部。
吴三桂恐怕是这个时代最会审时度势的人了,该跑的时候跑,该打的时候也不会怯。后世人只记住了他引狼入室,却常常忘了他曾带着二十八骑家丁闯进三千建奴的营寨,救出了他爹吴襄。当时人们称他“勇冠三军,孝闻九边”,绝非溢美之辞。
一个屯堡可不是一间商铺那么简单。
“无妨,想来恭顺王是愿意取这份大功的。”孟乔芳语气温和,还了吴三桂一句。
孟乔芳端起茶盏。
李自成比朱慈烺想象得要胆小得多。
徐惇很快又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皇太子对这些“探马”的特别青睐。
“留一万人马紧锁峪儿口,不使盂县之敌西进足矣。”吴三桂在地图上指了指道:“大军南下,从太岳山狭道打辽州(今左权县)、沁州(今沁县),先取潞安府。”
朱慈烺只负责将任务布置下去,而且确保任务不要超过属下的执行能力就行了。剩下的事就自有下属办妥,他只管验收成果,赏功罚罪。
要在敌占区中设立能够补给的屯堡,非但要摆平官面上的关系,还得有足够多的可靠人手。
这可不是寻常的探马。
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厮是孟乔芳在京中分到的包衣,因为他善拳脚能识字,便带在了身边,倒是颇为得力。
自从牛成虎部占领泽州,控制了南下河南的峡谷通道,李自成就停止了对山西的用兵。他甚至责令李过退回榆林,坚守陕北,放弃了全歼唐通的机会,更是放弃了在山西扎下桥头堡的机会。
“盂县是打不过去的。”吴三桂亲自查看了地形,甚至换了便装冒充商旅去管头堡看了一场枣核球戏。最终他得出的结论是,明军只要在这里设下五百兵,东虏就得拿五万兵去填。而管头堡只是盂县的第一道防线,后面还有大南沟、小南沟、路家峪口,都是一炮在手,万夫糜烂的险要地形。
从爵位上来说,吴三桂是王爷,孟乔芳只是个梅勒额真,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不过从职务上来说,吴三桂这个广宁王眼下也不过是一镇总兵,而孟乔芳却是统领一省的最高文官。最重要的是,吴三桂是汉人,孟乔芳却是旗人。
就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徐惇又得到命令,非但要在各府治所设立耳目,还要在太原府各乡间准备好“孤岛”,为大明潜入的探马提供掩护和补给。这可真是遂了徐惇“实现自我价值”“超越自我极限”的心意。
当然,觉得这小厮得力的人不止孟乔芳一个,徐惇拿着源源不断从山西巡抚部院传来的情报,也觉得这个代号“一枝梅”的情报员十分得力。
——庸才,北直那边不打,山西打得再热闹也是事倍功半。
泽州府驻军官厅里,硕大的沙盘上表明了整个泽州盆地的山脉、甬道、河流、关卡,以及驻军分布情况。作为重要武器的火炮,也标志其上。这间房间等闲是不让人进来,门口守卫森严,只有校级军官才能拿着牛成虎的批文进入其中。
看着吴三桂的背影,孟乔芳身后侍立的小厮久久不能拔出目光,直到吴三桂似有感应地驻足回首,他方才将目光投在地上,紧盯着砖缝里爬出的一只小蚂蚁。
朱慈烺被一干参谋围在中间,听着近卫三营第二千总部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