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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翊哦了一声，却还是对蒸浴十分感兴趣。他站在水龙头下，任由温水冲刷，心里却还想着蒸浴是怎么个洗法，又是何等滋味。
胡二一把拉住王翊：“这里是洗蒸浴地方，只有军官和枣核球队的人才能用。咱们不能进。”
王翊虽然是上士，但仍旧属于士兵阶级。在大明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他领到了一顶装饰有鲜红缨络的明盔，两套本色麻织中衣，两套大红胖袄，一副内里缀着铁片的棉甲，一条鞓带，一个椰瓢。
“这是干嘛的？”王翊说着就想往里进。
……
每个司有一个自己的浴室，每个局都有自己的厕所，不能混用。因为是军营驻地，所以民夫不能进来，打水挑粪一应事体都由辅兵做。
随之而来的县一级衙门职权变更，也让崇祯十七年十月的山东大地热闹起来。曾经阴郁压抑一成不变的日子似乎逐渐远去，一个新的世界缓缓展开了帷幕。
“不会就不给了。”库大使在“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弓插”、“箭插”后面都画了叉。
“士官就不行？”
“不会。”王翊一边答着话，一边将这一丈四尺长的枪放低，检查枪头是否锋锐、有无卷刃。他看到库里还有木头棍身的长枪，对于自己能分到这柄枪十分满意。在同样粗细的情况下，老竹棍身的枪更坚实耐用，韧性更好，而且分量极轻。
“后面后面。”库大使不耐烦道：“这是给长刀手和火铳手用的。”
这个机构始建于洪武元年之前，开始时非但是地方武装力量，同时还有行政权，类似后世职能扩大化的武警部队。从弘治年间又开始大规模裁撤，最终稳定成为归属府县统领，且没有行政权力的武装力量。
等到了浴室，却让王翊又有了一番土包子进城的感叹。
“没蒸过，”胡二也颇为失落地摇了摇头，“听说是皇太子殿下弄出来的，反正看那些人似乎都很舒坦。唉，啥时候我也能当军官就好了。”
“士官当到了顶也还是兵。”胡二叹道：“不过你看我，训练不比你们少，津贴还比你们少呢。”
库大使的目光在王翊肩上一扫，从一堆长枪里抽取了一支老竹竿棍身的长枪，递给王翊，道：“看看枪头有破损没，没的话就签收。会用弓不？”
所以朱慈烺想到了巡检司。
王翊乖乖签了名字，跟胡二出来，低声问道：“又没得罪他，干嘛给我甩脸子。”
这里的浴室非但有新兵营那样联排的水龙头，而且还有一个个小屋子。是全松木搭成，结合处糊了水泥，密不透风。地上是木板铺成的地板，从间隙中能够看到暗红的火光，那是旁边有烧煤的窑室。在窑室正上方，是一块微微发红的铁板。
新的巡检司仍旧归于府县领导，优先以退伍士兵担任其中各级职务。
巡检司的兵员却不再用当地人，而是现役士兵。
不一时，一队壮汉呼啦啦闯了进来，各个都比王翊高出一个头，身形是王翊的两个大。胡二在旁边低声道：“这就是枣核球队的。”
王翊看着一堆六尺五寸（约2.1米）的长刀，脸上抽搐，道：“我是长枪手，也用这么长的刀？”
说起巡检司，这个机构在大明武装力量序列中实在是个小透明。
火兵最早是跟辅兵一样阶级，后来辅兵扩招，比之老侍卫营中被淘汰下来作为火兵的人还要弱，所以火兵自然水涨船高，归入战兵之列。虽然本色、饷银跟战兵拿得一样，但战兵还有津贴，比如藤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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