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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来。
博洛在一旁听了,忍不住道:“管他那么多,只要平推过去,那些村寨莫非还能挡得住我大清铁骑不成!到时候哪个挡路就拆哪个,正好可以收罗些役使的奴才。”
村中的火炮再次发威,这次奇迹般地轰入敌群之中,撕开了一道血口,让操炮的乡勇挣回了点颜面。
阿巴泰到底是老于战阵,道:“大军在此地扎营,派希尔根带所部人马先去试探一番。”
乡勇不敢吱声,按照每日训练的那样清理炮膛,准备下一次的发射。
希尔根祖泽润两人也是大为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村落竟然还有火炮。
这是虎蹲炮射程的标识。
虎蹲炮不同于一七式的直射,它属于曲射炮,所以射程较近,从形象上看类似后世的迫击炮。
然而东宫体系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希尔根祖泽润远远看到狼烟,不约而同地心中狞笑: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村寨发出狼烟信号之后,附近村落纷纷行动起来,搭建出一支支装备齐全的民夫队。乡勇拿上了武器,进入战斗位置,准备防御本村作战。
只是一次齐射,五门虎蹲炮就打得东虏倒地一片,战果更胜那门平日里被当老爷一样伺候的一七式。
一般来说,防守越是严密,地位就越高。无论是满洲大兵的颜面还是两人被勾动的好奇心,都迫使他们下令打下这个村寨。
每门虎蹲炮都能射出一百枚五钱重的小铅子或者石子,上面还可以压一个三十两重的弹丸。进入三十步内,虎蹲炮杀伤力极大,炮口|射出的霰弹如同疯狂的马蜂,扑向冲上来的东虏。
冲上来的东虏兵没有想到村寨中竟然还有火炮,惊恐不已。许多刚刚从京畿补充进来的包衣从未上过战场,听到炮声就已经吓尿了。更有人转头就跑,不想死在这火炮之下。跟上来的东虏甲兵抽出顺刀,照着逃跑、装死的包衣就是一刀,顷刻间就杀了七八个人,这才稳住阵线。
一门一七式火炮很快在六个壮汉的推拉之下登上了东墙,于此同时,二十个乡勇也抬着虎蹲炮和炮药、弹丸上墙防御。弓兵纷纷让位给炮兵,持弓一旁等待战斗打向。
驻扎在安平县外的近卫一师第二营第三千总部已经整装出发,以强行军姿态前往十四里外的庞家庄。安阳东西两侧四十里的饶阳、深泽县,也纷纷动员,驻守两县的守军纷纷向安平靠拢,准备支援。
在他们的认知中,的确不该会有大军来救这么个村子。
“大炮,打!”
“看看人家!斩获比你们还多。”教官忍不住朝那手忙脚乱的炮手骂了一声。
弓兵也纷纷上前,在炮手清理炮膛的时候,搭弓射箭,将那些犹自前冲不肯退后的包衣一一射杀。
两道军令分别送到了希尔根和祖泽润手中。希尔根是黄台吉当大贝勒时候的护卫,一直贴身学习黄台吉用兵之法。祖泽润是祖大寿的长子,隶属正黄旗汉军,辽将世家子弟。此二人领命之后,先行合兵一处,在大营南面四十里扎营,距离安平县只有二十五里。
哨马说着,突然想起了在白山黑水间的狩猎。
满洲猎人最拿手的工作就是侦察敌情。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因此而衍生出来的杀戮习性甚至都只能退居次位。阿巴泰和洪承畴在漫长的五天里天天等着好消息,最终结果却让他们无比失望。
派出去的五十名哨马,只回来了十名。就这十人中,还有六个身负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剩下的四个讲述了他们虎口脱险的故事,让阿巴泰洪承畴二人面上阴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