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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各排的旗队长高声喊着。
满洲大兵骑在马上，在阵列前跑动，挥动着他的大刀，放声吼道：“等他们近了再放！乱放者杀！”
还好长枪阵的变阵十分简单，无非就是突破、防御、行进三种基本阵型，又有人数优势、劣势、持平三种状态，算下来一共也就是九种变阵，比之鸳鸯阵要简单得多了。即便这样，要用以前的辅兵作战也是一桩很危险的事，很多人甚至记不住每种鼓号所代表的意思。
然而这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很快又被东虏破解。骑兵从整个司的两侧发起了轮射攻击，就连没有马的步甲兵，也拿着步兵弓站在远处疾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陌、佘安、刘肆这一系，相形之下，第一营的其他部队就像是上战场走个过场而已。后来所有人都羡慕第一营扩编为师，但是第一营的其他军官却是有苦难言。
虎蹲炮再次开火，挑逗着东虏兵紧绷的神经。
所有精锐老兵都补充去了新的第一营，以及永不撤编的坦克司。这些空位只能是之前的辅兵和新兵来填补。那些受训两个多月的新兵还算好的，至于那些辅兵……王家康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方阵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骑炮兵从方阵中间穿了出去，下马、立炮、点火，一气呵成。
王家康心中不屑，传令：“缓步——走！”
鼓点很快就慢了下来，几乎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速度。所有战兵配合着鼓点，调整自己的步伐，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便又恢复了沙沙的行进声。
看着对面列成横阵的正黄旗虏兵，王家康拔出佩刀：“左翼先锋司，擂鼓进军！”
啪！
在明军之中，一名训练有素的燧发铳手能在一分钟内开三、四枪，但是东虏这些奴隶出身的鸟铳手，一分钟之内能够完成一次填弹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而且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操练可言，当初黄台吉选择鸟铳手的标准是：体弱不堪用弓箭者。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扣动了扳机。
那个刚刚被打开的缺口，很快就被后面的战士补好，整个方阵就如铜墙铁壁一般，无法让人逾越。
——百步开外放铳……逗我玩！
祖泽润亲眼看到了巴牙喇的覆灭，心痛得如同被人拧了一把。作为清兵之中最为精锐者，每一个巴牙喇都是满洲人共同的宝贝——虽然他只是汉军旗人。他带着自己的戈什哈稳住了阵线，喝令前面的人马收缩回来。
炮弹虽然没有射中旗杆，但也在东虏阵列前打开一个缺口，七八个鸟铳兵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
而且坚实的明盔和胸甲，会让这种倒霉的几率降得更低。
王家康端起千里镜，看到这些虏兵手里端着长长的鸟铳。他叹了口气：远程打击实在是东宫的短板。
沉重的鼓声很快响了起来，渐渐加速。步鼓控制着方阵的速度，保证每个人的步伐一致。以局为单位的方阵纷纷启动，尽量保证处于一条线。鸳鸯阵局在方阵局之间穿插，他们现在被视作“杀手”，在战术理论上是真正的战场屠戮者。
一阵乱响，东虏鸟铳兵终于全都交出了子弹。
而且鸟铳的平均点火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会有一半左右的鸟铳会点火失败。再加上这些东虏兵没有用定量火药，还有很多人害怕炸膛，所以故意减少了药量。如果这样都会被流弹打中，那也实在是倒霉到家了。
在明清战场上，这样的鸟铳手只有一个作用：远远放铳，引诱明军鸟铳手放铳，然后撤退，让甲兵冲上去将那些正在填装弹药的明军杀败。这套战术面对明军竟然屡试不爽，真不知道是哪一方更白痴。
果然，虏兵第一排停顿下来，整个阵列都开始不稳定地晃动。终于，他们停止了前进，开始装药，准备发射。
明军偏偏慢下了步伐，像是逗弄虏兵一般，一步分作三步走。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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