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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退一步来说，那也该有个皇孙。
刘若愚微微垂着眼帘，分出一道不为人所知的目光打量了定王与永王。
当薄毯盖在了朱慈烺身上，皇太子带着小憩之余的燥热惊醒过来。
定王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对于国家大事还是懵懂的年纪，但对于皇帝的权威和自己的举手投足已经有了明确的认识。他不需要别人提醒，脱口而出一堆禀命遵行的套话。永王学着同父异母哥哥的样子，也是大表决心，发誓要做个对皇明有益，能够安抚百姓的亲王。
定王、永王却还没有达到理解地图的年龄，只是仰着头被这惊人的“巨画”所震惊。对他们来说，大明只是个抽象的概念，现在看着这幅地图，他们也只能想想：这么大的画，画了多久啊！
——似乎应该去点拨一下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
朱慈烺扫了一眼，点头道：“可。”
崇祯也不由点头道：“这倒是说得在理。祖宗开创基业，后世子孙固守、开拓，乃是应当之理。你二人可听好了？”
“晚餐会后，殿下要在八点接见新任山西布政使张诗奇；九点，都督秦良玉要就《虎贲报》第二期的‘国家’专题进行请示。十点三十分，殿下要听取真沧防线战况回报……”
陆素瑶不用看手里的时间表就能一一报出了。
“回皇爷，那字是：波罗河卫。隶属于奴儿干都司。”刘若愚当然不是视力好，只是记性好而已。这副稀罕的地图一送来，他就命人铺在地上好好看了数日，简直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刘若愚心中暗道。一时间，他对崇祯皇帝和皇子们都失去了兴趣，只是跟在后面，想着自己的心事。
“殿……”陆素瑶一抬头，看到朱慈烺躺在躺椅上，脸色微微发红，已然是睡着了。“……下。”她降低了声量，缓缓走上前去，想为皇太子盖上一条毯子。因为地砖下烧着火，整间书房里热气腾腾，所以必须要开一些窗户发散火气。而这正是风寒的突破口，像这么和衣而睡不盖被子，肯定是要生病的。
……
“有此雄心壮志固然是好。”崇祯道：“可是此处离我中原有万里之遥，如何设官治民呢？”
他从未有过如此厌恶两位亲王的时刻，或许是因为他们长大了，更可能是皇太子殿下常年不在帝后身边。对于手握雄师，羽翼丰|满的皇太子而言，最大的威胁并非建奴或是闯逆，而是宫廷之中的这两个正在破茧而出的熊孩子。
王承恩也看了半天，道：“皇爷，这图里似乎将蒙古诸部也囊括在内了。”
“国朝在西域没有设置卫所吧？”崇祯帝有些不自信，小心翼翼地问王承恩。
“臣请殿下敲定今晚晚餐会的座次。”陆素瑶不会挑战朱慈烺的耐心，连忙呈上坐席表。
崇祯仰着头，眯起眼睛方才看到刘若愚所指的苦兀岛，在这岛的南边隐约还有文字，只是看不清。他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这是个例行晚餐会，有山西布政使司的官员，也有光复区的势家、地主、豪商。这种混杂的晚餐会看似无法推动任何事，但对于熟知内幕的人而言却并非如此：要与皇太子殿下一起用膳，可是需要一笔不菲的门票钱。
刘若愚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是皇太子殿下钦批的《地纬》一书中，明确了“华夏故土”这一概念，正是用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他凑上前道：“皇爷，小爷说过，虽然我大明没有将这些地域囊括宇内，但我诸夏曾经占据、经营过的土地，都应当算作是‘华夏故土’。日后国力强盛了，必当收复，方不愧对汉唐君侯。”
足足过了一刻钟，崇祯帝才从东北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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