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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在正月十三日之后，这些人在“缘分”的牵引下，走到了一起，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返魂人。
正是“缘分”。
吴不成第一次为他工作，只是按照军用火药配方将原材料调配在一起。为了避免火药在运输过程中被清兵查获，都是以硫磺、硝石等形态分开运进北京，然后在安全处配伍成功。
是的，“缘分”并非一种玄妙的力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是次一等的厢房、暖阁，用的也是火墙。乃是造一面夹墙，冬天的时候在墙里烧火，整面墙都是取暖源。
只有让多尔衮心中震动，才有机会让他变成惊弓之鸟，引入设定好的圈套之中。
将火药放在平日不住的冷宫之下，看似守株待兔，却不是没有引导的余地。
睿王府可不是空虚的郑王府。多尔衮的包衣阿哈们虽然不会去干这种脏活累活，但还是忠心耿耿地替多尔衮看着呢。
“去哪儿？”吴不成停下脚步问道。
返魂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南苑案与宋宅案之后，宋弘业在京中大肆抓人杀人。光有人头却不足以证明工作成效，所以从御道、兵部、不少满汉大臣家中都找到了火药。
吴不成到底是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三掌柜的聪明人，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么大量的火药只有一个用途。
明军卡断了运河之后，粒米不得北上，这也导致北方所有市场大规模萎缩。这种状态之下，要运送大量硫磺、硝石入京，实在缺乏掩护。如果强行运输，就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格外扎眼。就算有宋弘业这样的保护伞也无能为力。
而军用火药对原材料的成色要求极高，土硝是基本没法用的，好一点的硫磺也得从山东运送。如果要造高性能的炮药，国产硫磺甚至都有些勉强，得从日本进口——谁让他们守着一座火山呢。
满洲人入京之后，占据的家业比之沈阳时候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更大的房产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下人。满洲诸申都是战士和预备战士，连官都不能当，更何况去做仆役？所以各王府底层的仆役仍旧都是汉人充任。
这些不为人所知的奴仆，因为鲜血淋淋的真相而醒悟过来，投入了返魂人的怀抱。他们受缘分的指派，将火药分批放入睿王府一处冷宫的暖道之中。之所以不选择多尔衮经常出入的主殿、寝宫，正是吸取了南苑郑王府的经验——突击完成火药埋放，动静太大，很容易惹人疑心。
其次，因为济尔哈朗不在家。
“山人自有妙计。”缘分微笑着看着吴不成。虽然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但还没有到可以全盘托出所有计划的程度。
缘分将南苑改成了新的大本营，距离睿王府更近，也方便各种材料和人员的往来。至于每天清理出来多少废墟，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谁来过问呢？更何况工部的汉人官吏早已被人买通，理由很让人信服：宫殿残存的梁、柱可是值大价钱的货物。
而地火、火墙的烧暖，就是这样一桩技术活。
这个真正的刽子手！
“那不是我们干的。”缘分道：“这世上并非只有我们不愿为人牛马。”
吴不成获知之后，对火炮配伍精细到了极点，希望能够用最小的误差配置出威力最大的火药，为自己娘亲报仇。
那为何要将宝贵的火药浪费在济尔哈朗老婆孩子身上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别人点破，也仍旧是宋弘业的功劳——不能因为乱党不会用火药，就否定忠臣的贡献吧。
明代宫殿都有地暖。从成祖重修紫禁城开始，宫殿取暖主要是靠石板下面的暖沟。这些暖沟在宫殿台基之上，地板之下，烧好之后整个屋子里温暖如春。烟道则走宫殿之后花园中不起眼处，很快就被地表的建筑、草木所遮掩，不为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