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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的忠君传统已经浸淫到了骨子里，不需要朱慈烺再刻意灌输。面对阳明心学兴起之后对皇帝的冲击，必须给人寻找第二选项。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以作为总部意见下发各级训导官。”秦良玉点头道：“我看你年纪还轻，可愿去辽东师挣得一分功勋来？”
“殿下，如何不直说忠君呢？兵士都是不曾读过书的粗人，说这么多怕他们想不明白。”秦良玉直言道。
在发起了第二轮“国家教育”之后，秦良玉请求觐见。
秦良玉觉得有点绕，只听朱慈烺又道：“所以效忠帝室就是效忠国家，保卫国家也就是保卫帝室。帝室与国家名虽有异，其实一样。正是因为国家太大，百姓见不到，才需要帝室作为代表，引导所有人为了咱们共同的土地、财富奋勇前行。”
“都督，卑职以为，咱们抓住了两头，却漏了中间。”
“在推广国家天下一说时，许多兵士颇有抗拒之心。”年过古稀的秦良玉说话低缓，声音坚定：“他们坚持认为自己效忠的就是殿下您，至于国家却与他们太远了。”
那上尉年不过弱冠，皮肤白皙，身形偏瘦，柳眉杏眼，若是生成女子必当是倾国倾城之貌。只听他声音，不看可知是宫中内书院出身的宦官。
秦良玉是战将出身，顿时对这上尉感官大善，温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时从军的？”
回到总训导部公厅，秦良玉召开了内部会议，转述了皇太子殿下的训示，让部下集思广益，看在夏季攻势中还有什么工作应当跟上。
“身残志不可残，只要成就了三宝太监那样的功业，谁又会看你不起？”秦良玉宽慰一句，道：“本将会荐你为辽东师师训导官，好好干，莫叫人笑话本将不识人。”
这无疑是帮了朱慈烺的大忙，越来越多人的参与到义军队伍之中，为官兵引路报信。
“说。”
《虎贲报》和《皇明通报》开始借此机会宣扬“民族国家”的概念，灌输民族认同感和国家认同感。
“卑职建议，”那上尉道，“训导官当亲临火线，要尽可能多地记住士卒的姓名；要在战斗间歇时予以安慰、鼓舞。最好是能够做到与士卒同上阵，共生死！”
卢翘楚脸上通红，欲语还休，只是重重点头，接下了这位传奇女将的重望。
朱慈烺曾经认为民族国家是二十世纪产生的政治概念，与效忠帝王和帝室的传统国家不同。然而穿越之后，他才发现社会科学果然不可能和自然科学一样做到精确分割。社会主流思潮之下，还隐藏着各种暗流。
“并行不悖。”朱慈烺简单道：“现在没读过书，未必将来不会读书。想在想不明白，未必将来也想不明白。其实这事不是要以国家天下取代效忠帝室，而是一个补充选择。无论是为了效忠于我，还是效忠圣天子，或是大明百姓，乃至天下芸芸众生，抑或太微星君……归根到底一句话：咱们不是为了自己在拼杀，而是为了一个信念！秦督应当听过：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目光短浅之辈总是占据了主流，召蒙古八旗再次入关的呼声越来越高。他们不相信现在的清廷属于外强中干，坚信“满万不可敌”的神话。至于蒙古人需要的粮草辎重，关内如此富饶，让他们自取就是了。
从远处说，这也是为自家留条后路。遗传基因是最靠不住的，万一日后哪个儿孙脑残，好歹还能退到君主立宪制度上，不至于被人赶出紫禁城。
秦良玉垂下头，欠身行礼，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殿下所见之深，臣深感折服。”
秦良玉突然鼻根有些发酸。她想起当年丈夫被宦官陷害，死在牢中；想起子侄浴血奋战，死在辽东；想起自己古稀起兵，辗转三千里……这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见过两面的皇帝？恐怕不尽然。若说是为了大明百姓，秦良玉自己也没这个意识……恐怕只是为了幼年时父亲在她心中种下的“忠义”二字吧。
“固所愿，不敢请耳！”卢翘楚精神一振，抱拳领命。
如果回顾整个大明的政治生态，正是这种忠臣与国家天下之臣的矛盾性格，让皇帝与文官集团屡屡爆发“战争”。
朱慈烺笑道：“那是他们自己没想透。他们为何会忠心于我？因为我是皇太子，大明的储君。他们效忠于我，其实就是效忠于帝室。效忠帝室，不就是效忠国家么？须知，帝室正是国家表率。太祖高皇帝是亿兆百姓用鲜血和性命推出的真命天子。当年太祖的旗帜就是汉人反抗蒙元暴政的旗帜。如今大明的赤旗，仍旧为天下百姓而动。秦督以为是不是这个道理？”
“有时候不妨双管齐下。”朱慈烺道：“训导之事，事体极大。简单粗暴是最要不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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