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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四万人，而现在东宫一共只有五个师，其中辽东师还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主力师。辽东师绝大部分人其实是劳工、苦役、垦荒的农民，要想靠他们作战，实在有些缘木求鱼。
曹宁道：“我倒不是说他不行，就是怕他油了。铁打的军法放在那儿，他是老兄弟了，宁可不让他立功也别害了他。”
洪承畴这才道：“博和托贝子，大军在城外扎营，三十里外有探马，二十里内有伏路，怎会让敌军摸到辕门口？”
这就是萧东楼在天津喊出的口号。所有壮丁只要按照第二营的要求努力干活，就能拿到一枚竹筹。竹筹作为工分，随时可以兑换大米作为工钱。乱世之中，米价一日三涨，拿什么都不如直接拿大米可靠。
阿巴泰重重一拳砸在座椅的扶手上，整个身子都忍不住佝偻起来，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身旁的戈什哈连忙上前，捧上枇杷蜜浆，让主帅喝了一口。
“你那点脑仁能想明白么？”
“回阿玛，”博和托略带哭腔，“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儿子军中刚吃了晚饭，正要安排岗哨睡觉。谁知道突然冒出一支明军来，各个如同凶神恶煞，用虎蹲炮轰开了辕门，一队队人马就冲了进来。”
“不过，你让黑皮掌主力营，真想清楚了？”曹宁突然换了话题。
“要守住山海关，以我军的火力也得要五万人。”曹宁对着尚不精确的地图，重重叹了口气。
“人和、天时、地利，缺一不可。”曹宁道：“还得找人勘察辽地地图，准备好向导。咱们不能私招战兵，但可以外雇先生，这些人不妨先养起来。”
曹宁垂头想了想，道：“咱们军中大多是北直人，不过当前也没谁家的营伍是以辽人为主，所以人和这一项，大家都不沾……咱们可以造个人和出来。”
“计将安出！”萧东楼兴奋起来。
这的确是真实情况，也算是他冤枉了博和托。
“什么近的？”
“要是不管不顾堆一下的话也能堆起来。”曹宁道：“怕就怕一打就溃。”
对于他们这些深受卢象升恩泽的老人而言，只要为了督师，把命豁出去都没问题。
“博和托那小子呗。”
崇祯十八年的深秋格外寒冷。不同于明军已经换上了崭新的鲜红胖袄，清军这边仍旧是衣衫单薄，褴褛不堪。洪承畴与阿巴泰坐在大帐之中，看着下面跪着的博和托。两位主帅都没有说话，这让博和托越发觉得情形有些不妙。
这些大米送到辽东只是作为囤积备战之用，而对于天津的萧东楼却是守城利器。
啪！
“放心，让他掌拳头营也是因为咱们师部就跟着他，怎么也得把他看牢了。”萧东楼道：“咱们远的说完了，近的怎么办？”
“天天骂，骂到他出来决战。”曹宁简单明了道。
阿巴泰这才缓过劲来，求助似地望向洪承畴，显然是无力说话了。
这点无论他们跟蒙古人联姻多少次都无法改变。
……
第二营的军官放弃了辎重和辅兵，只以战兵携带一日干粮和水，完美重现了卢象升郧阳奔袭之战的战法。
不过这并不影响宣传。
有些干活卖力的壮汉，一天工作下来的确能拿到十斤大米。当然，这种人属于极少数的高收入者，普通人收入只是两、三斤上下，而且这些壮汉第二天也未必还能拿到这么高的收入。
“军魂啊，说起来玄乎，想来想去其实就跟人是一样一样的。为啥王翊那小子能打好唐河之战，因为到了坦克司就有刘疯子的那股疯劲。咱们打天津为啥先想到长途奔袭一鼓作气？因为咱们打过郧阳之战呀！”萧东楼道：“黑皮这人是油了些，但他好歹也是当年天雄军的老兵，这股魂是生在他心里的。”
“还是精兵为上。”萧东楼道：“辽东师那是注定打不了大仗，否则殿下怎么会派一支乌合之众过去？看着吧，一旦东虏要打旅顺，肯定还是调派别的营头过去。”
“明军探马……比我们的厉害……！”阿巴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又是咳嗽半天。
曹宁白了他一眼，道：“你进来的时候被门板夹了脑袋？这是你臆想出来的部署，跟殿下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
“还有督师的谥号。”萧东楼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