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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一人。今圣主在上，而复有监国，无乃近于二王乎？于此使万姓百官宗一人乎，宗二人乎？自古及今未有天下之心宗父子二人而不危者。”
唔，在原历史时空中，光时亨曾对提出太子监国南京的李明睿说：“欲行灵武之事耶！”
“唔，朕倒是不知。那且等胎儿稳了再说。不过春哥儿那边是要说一声的。”崇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有孙子了，也是极其兴奋，就连钱谦益那败兴的事都抛诸脑后。
“这钱谦益一贯无耻！”崇祯帝重重一拍桌子，震得自己手心发麻。
经都察院核查没有贪墨渎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等经济问题，朝廷允许其白身回乡。若是有问题，视情节轻重发往辽东或是琉球服役。
事实证明，这些人却是太幼稚。
崇祯气得重重从鼻孔喷出两团粗气，方才站起身道：“拿上奏疏，去坤宁宫。”
“我早就让人去做了，又派了几个老成有育过的婆子日夜看顾，断不会有事。”周后顿了顿又道：“只是春哥儿这一去不知道何时回来，太子妃一个人守在宫中，多半会害怕。我想着，莫若将她母亲、妹妹接来轮番陪着住几日，总有人好说说话。”
长子远在南京，崇祯这边的政务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大致却只是让他知道，并不需要他圣裁。有时候忍不住手痒，文官也会理智地告诉他，这事已经有了法度。
这基本就是将半个大明交在朱慈烺手中的意思。
是官员就要服从委任调派。
在南京吏隐的百官，以及各家勋戚，突然发现这回皇太子并非来祭祖修陵如此简单，反倒有将南京一干文武百官尽数扑灭的打算。而支持皇太子这么做的，却不只是萧陌带领的一万近卫，而是随同朱慈烺南下的一千“东宫官”。
如此听起来骇人听闻，换成宋朝的皇太子，或许就要哭哭啼啼地请求父皇不要任命“监国”。
抚军、监国，六师、兆民，如此明确地规定了皇太子的军、民权力，还有谁能够故意扭曲文意？
随着占领区扩大，越来越多的地方报纸依循《皇明刊行法》建立。朱慈烺从这上面收到的保证金就有数十万两，当然不可能在人家要办报前先问一句：你是铁铁站在皇太子这边的么？
“哈，哈哈！”崇祯兴奋地搓着手，突然道：“快，传旨意下去，晨昏定省就免了。钟粹宫的所有东西都要查一遍，断不能让皇太子妃有损。一应饮食，要让太医参详，别误食禁忌。”
朝堂上不能说，却还有个地方可以说。
太祖高皇帝在《立世子标为皇太子册文》中明确写着：“尔生王宫，为首嗣，天意所属，兹正位东宫。其敬天惟谨，且抚军监国，尔之职也。六师兆民，宜以仁信恩威，怀服其心，用永固于邦家。”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奏疏，竟然是被免了官身的钱谦益送来的。他缩回脑袋，心中暗道：也不知道写了什么，惹得皇爷这么大气。不过通政司竟然将这奏疏送上来，想必是有授意的吧？
从这上面说来，崇祯很认可朱慈烺这种“立法度”的习惯，形成条纹，事事因循，而不凭一时情绪所致。
如果放眼整个大明，则能看到还有更多按照东宫体制教育出来的基层官吏，成批次地从河南、济南、天津、北京前往南京。大明朝吏部登记在册的朝廷命官，总数为五万人上下，江南占据了半壁江山，皇太子的目标是为他们每个人都找好替身。
姜曰广最初觉得皇太子也太过信口开河，上哪里就去找这么多人？殊不知皇太子殿下早就胸有成竹，第一批遣琉官员的名单都早已拟好了。
……
可大明终究是大明，不是脂粉味十足的大宋。
用了假名就没人知道了？
报纸。
没有一家报社敢阻拦东厂办案，要查物证有投稿的原件，要口供有责任编辑，查住处有送润笔的小厮，正可谓人证物证齐全。只是朱慈烺也不愿意因言入罪，一旦开了这个坏头，未必不会再有文字狱之类的畸形产物出现。
不过那个时空中，皇太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宫嫩芽。
既然他们还留着官身，正好去琉球走一趟吧。
第三天监国皇太子朱慈烺在奉天门御门听政，一下子就变得狰狞起来。
不过朱慈烺还记得自己与琉球使者的承诺，要凑齐五千人去传授汉语，学习琉球语。
一夜之间，应天府毫无意外地全由皇太子的亲随官员接手。原本官吏无论有无罪过，一律退避，只协助政务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