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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易换了燕居的服饰,不以为然道:“母亲怎地想到唤我了?”
吴易心中一紧,仔细回忆自己主政浙江以来的点点滴滴,确定自己并没有任何违规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与其下那么大力气疏导,不如直接加强警力,对宵小之辈加以威慑。
都察院直接出手的往往都是官员犯罪,而且小事他们都懒得管,据说都扔给新御史练手用。自家弟弟没有功名在身,换言之想进都察院都没资格……难道是都察院盯上自己了?
虽然她的淑人封诰是因为这个长子而来,但人心总有偏颇,她还是更钟爱成事不足的小儿子。
“你弟弟被都察院抓了三日,今日方才放回,你可知道此事?”老淑人冷声道。
“你、你、你……你这逆子!”老淑人气得站起身,先取了案上一盏青瓷杯砸了过去,见吴易身子一缩,更是大怒,举杖便打将过来。
“前些日子我在一家茶庄上入了股,结果就被都察院的人抓去了。”吴经语带哭腔:“大兄明鉴,弟弟我是被人坑了啊!”
吴易一惊,略带怨气望向弟弟。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先报给自己知道,只会找父母出头,这是什么人性?父母年纪大了,经得住这般折腾么!
“你都是一省方伯了,他们还敢抓你弟弟入罪?你这是在唬弄我这妇道人家!”
法警非但要保护衙门,壮主官的声威,还要借给行大理寺、监察御史、税使等衙门使用。所以这些人各个身材魁梧,脑袋笨些没关系,但必须听话。
吴易心中一冷,道:“你哪里来的银子入股茶庄?”
廖兴颇有些大展拳脚的感觉,再也不用在酸文之中浪费生命了。他首先以廖氏子弟组建起一支督察队,专门监管警察。其次将三班衙役为主体的警察局分成了三个警种:以站班皂隶为主的法警,以捕班快手为主的刑警,还有以壮班民壮为主的民警。
吴易连忙起身,忍着后背的痛楚,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坐吧。”吴老淑人没好气道。
“我给的!”老淑人一顿拐杖,横眉道:“这事别的不管,你是浙江方伯,竟然让人欺负到自家头上了?你去把那两千两取回来,把案子销了,你弟弟明日便回苏州。”
吴老太爷从来惧内,不敢为儿子说话,又觉得老妻有失偏颇,只得干咳两声以助声势,表示附和。
如今吴易在浙江为官,便将父母都从苏州接来奉养。吴氏子弟中除了几个有心要考科举的,仍旧留在苏州进学,更多人觉得新学出仕是条捷径,更何况这条捷径上还有一省方伯助力,很识时务地跟来了杭州,资质好的已经进了布政使司衙门出任主事。
这回都察院、国税总署可是下了大本钱在浙江的茶园上,又是找老农评估,又是昼夜派人监视,就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偷税漏税。不过好在这些事虽然发生在浙江,但与浙江布政使司却没什么关系,自己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外面的仆从见老太君收拾儿子,不敢上前,直到吴易退了出去,方才上前道:“老爷,廖大参来访,已经迎入花厅奉茶了。”
警察数量增加之后,民众普遍有了安全感。杭州本就是自宋朝以来的繁华之地,如今更是展现出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盛世景象。
吴易眼泪都下来了,哭道:“大人既然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何独独不顾念儿子的前程?”
其中机房是劳动密集型工坊,少的有十几张机,多的数百张机,光靠门下佃农和贫困的宗亲就不够应付了。为了避免佣工窃取自己的财物,强势的老爷们难免想出种种极端的法子,未必解决了多少问题,但的确导致劳资双方的对抗性增大。
这些缺乏战斗力的新警察换上了统一的皂衣,头戴尖帽,腰佩长刀,走出去也足以壮朝廷声威,震慑宵小了。
“今时果然不同于往日啊!”吴易哭道:“儿子年不过而立,官则封疆,不知引了多少人觊觎。焉知今日之事不是构陷儿子的陷阱?儿子实不能就此入彀。”
吴易顿时头胀如麻,道:“大人容秉。保金是待开庭审理之后退还。至于销案,那是行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事,儿子鞭长莫及。而且……既然都察院不许弟弟离开武林,他这一走便是妨碍公务的罪名,到时候可就不是罚金了事了。”
这样宏伟的目标自然需要人来执行,什么人才会去从事这种被人又恨又怕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