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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宗义真殿，他是对马藩藩主的长男。”魏云唤来了杨威，为他介绍道。
在朝鲜和日本，任何一个大明军官都如春雨一般可贵。尤其是武备大学科班出身的军官，就算本身资质平庸，也绝对能够承担日常事务工作，而不像朝鲜人和日本人那样需要手把手教授。
“……”
这话才是魏云想听的。
杨威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得几乎让人觉得靠不住。
“……”杨威看着这个很严肃的侍从兵：“走啊。”
“一门大筒只要千两白银。”林宗胜补充道：“还能够用硫磺、铜、黄金等等其他商货结算。”
除此之外，对马岛还有铅，但林宗胜没有提及，可能卖不出价。
现在整个朝鲜都知道在明军中服役算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一旦成功熬过服役期，就能脱离贱籍。如果在服役期间立有战功，甚至能够得到大明的国籍，迁徙到大明居住。
这份不平却让杨威不由自主代入到了耶教军阵营。他道：“但我觉得，如果乱军有我军这样的组织能力，即便战斗力弱一些，十二万幕府军未必能够成功剿灭。”
因为碰上了前来领人的魏云。
总之，杨威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朝鲜侍从兵。等他从禁闭室里出来的时候，门外等着一个瘦削得如同猴子一般的侍从兵，他名叫小五郎，是陈德在日本招募的第一批志愿兵。
杨威无奈地行了军礼，抓了抓发痒的头皮，试探性地对那倭兵道：“听得懂汉话么？”
魏云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不可能让一个少尉军官去做这种女官都能干的事。你先回去想想，在陈军门回来之前确定就可以了。”
“一方是训练有素的十二万幕府军，一方是实际战力万余人的乌合之众，幕府军以众打寡，看起来胜负是明摆着的。”杨威对于切支丹教——大明定名为耶教，没有丝毫兴趣。对于幕府禁教却杀戮如此之多的平民，却心怀不平。
魏云不动其色，问道：“何出此言。”
魏云坐在椅子上，目送他出去，端起茶盏抿了口，脑中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安排，只是不知道他得多长时间才能学会日语。
这就是杨威到达日本的第一夜，与日后近千个夜晚一样，平静、安定，以及孤独。
魏云比陈德早一步回到对马，回来的原因就是想尽快见到这个总参派来的参谋，以便于分配工作。
魏云听完之后不置可否，但是一改刚才的敷衍神情，叫侍从兵为杨威泡了一杯茶。
“是！”杨威起身行礼，告辞而出。
“哈……伊……”
魏云命人赶了马车，前往惩戒营。
实际上是明军对宗家未来家督的投资！
“你是否清楚自己泄露了我军军官补充来源和速度的情报？”
“如果你真能弄来大筒，我能够说服父亲大人购买。”细川真春道：“不过价格嘛……”
战国乱世结束不到一百年，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日后作为一门众支持哥哥宗义真在对马岛的统治，弘扬宗家的家名，不使祖先蒙羞。
万万没想到，杨威最终还是回到营地，并且如愿以偿地洗上了澡。
大明啊！那可是个比极乐世界也不遑多让的地方。就连乡村老妇都知道，信佛不如投军，到底佛陀只能让你来世往生极乐，而从军却可能让你今生就前往西方大明——或者是极乐世界。
“对马藩对我们充满了戒备。”杨威出语惊人。
“这是去年的秋茶，条件有限，将就喝吧。”魏云道。
杨威按照手中的作战记录重演了各部队攻防、线路，缓慢而沉重。同时分析出双方统帅的战术目的，以及对整体战略的影响。条理清晰，逻辑贯通，让宗义真数次击节赞叹。
“你是否接受了对方的礼物？招待？”
“一千两白银……”细川摇了摇头：“我还能有什么好处？”
“你其实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对吧？”
魏云接了杨威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还好没有在档案中留下污点。
“否则此地藩主不会关心我军基层军官的人数。”杨威道：“虽然卑职犯了泄密的过错，但从那藩主的惊诧之中也能看到恐慌。如果他们诚心与我朝结盟，我军越强大，他应该越是安心才对。”
如今日本义兵已经有了千人规模。
这次会面岂是宗义真的心血来潮？
魏云对杨威道：“今日请你来，是让你对岛原之乱进行分析。你可以直接说，义真殿的汉语十分不错。”
自己却无动于衷地沉睡过去，直到翌日一早起床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