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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很肯定，此刻，只消他手上有数百精兵可用，也不用多做布置，一个全军突击的命令便足矣，全胜可期！这支由数千西凉精锐组成的军队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得损失过半，彻底失去战斗力。
一诺千金！有了这话，就不用担心于禁被人挖角了。
烈烈长风中，王羽傲然四顾：“文则，相信我，这只是个开始，咱们纵横天下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随着时间的推移，西凉军已经从最初的混乱无序中恢复过来。秩序恢复的同时，也有了明确的追击方向，众寡悬殊之下，就算公子本事再高，也无法确保无虞。
一句郑重无比的誓言，骤然脱口而出：“主公真神人也！禁感佩无状，愿誓死追随！”
营内爆发出的，震天般的喊杀声，更是成为了明证。若非公子已然得手，纵使被发现了，又怎么会掀起如此规模的动乱？
“……”于禁大为感动，一时无语，过了片刻，才指着山下问道：“公子既已脱险，西凉兵马却是在……”
然而，黑暗中舞动着的，却只有风吹树摇，云聚云散，不见那个豪气干云的身影。
但时至今日，那些人都已经纷纷散去，剩下的，泰半都是些只想着拿饷吃粮的。
然而，就在几个时辰前，他的想法改变了。
实际上，这种时候，武艺再高也没用，黑暗中，火光里，不知多少人在穿梭往来，连敌我都未必辨识得清楚，还谈什么帮忙助战？
更奇怪的是，公子溃围而出，西凉军竟然不追，反而自己打起来了。
若是在今日之前，于禁肯定不会这么关注自家公子，但见识过了王羽的手段魄力之后，他已经将王羽视为了未来的希望。
一人之力，竟至于斯！于禁何幸，得以亲眼见证之！
所谓私兵，其实是从春秋战国时代的门客衍化而来，当日信陵君窃符救赵，为他奔走的侯赢、朱亥，都是门客。其前途命运，与所在国家只有间接关系，与主君才息息相关。所以，当年的朱、侯二人在信陵君违背魏王旨意时，依然死心塌地誓死相随。
“甚好！”王羽大喜。
人之初生，都差不多，培养方式很大程度决定了人的性格，王家那种方式养出来的孩子，会是个英雄才见鬼了呢。
以门客自居的于禁，时常会对主家的前途感到忧虑。
一边说话，王羽一边活动着脚踝，那破天一戟着实厉害，自己明明踢的是侧面，脚踝竟然还是受了伤！
低声重复了几遍，不见回应，于禁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大点声，下一刻，他面前却出现了一个黑影，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幽灵一般！
孤身入敌营，视千军于无物，取上将首级如囊中之物！单是这份气魄，就堪称盖世无双了。
“公子孤身犯险，尚挥洒自如；禁只是登高远观，何苦之有？惭愧者，应该是禁。”
“轰！”
他说的随意，于禁却听得心神摇曳。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果然名不虚传！等恢复了巅峰状态，倒是要再来会会他，敌愈强，战意愈盛，王羽斗志昂扬。
王羽的称雄之路刚刚起步，于禁的意义非比寻常。后者最擅长的，不是韬略计谋，而是练兵！
于禁坚信，手下若是有这么一群斥候，哪怕每个人的水平只有王羽的一半，或许一两成就够了。从今往后，都只有他偷袭别人的份儿，谁想偷袭他，绝对比登天还难。
看到这景象的第一时间，一个匪夷所思，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之中，公子……得手了。
这不就是稳立于不败之地的意思么？
即便远在半山，无法分辨出喊杀声的具体内容，但于禁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西凉军的情绪。
当然，王羽自己也会练兵，而且同样也是全兵种特长。
“是公子吗？禁在此处。”
时近三更，冬夜的严寒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透过身上的战袄，一丝丝的渗入身体，试图将所有的热气都驱赶出去。
家主王匡为人磊落，忠君守义，然而，却不通权谋之道。如今，乱世的征兆已经很明显了，这么一个老好人，有可能拼搏出一片天地吗？
正焦急间，一声巨响，寨墙坍塌，然后，于禁再次听到了自家公子的声音。
只身入营，刺伤国贼，然后在天下无双的吕布的追击下，从容脱身，顺便还用了把离间计，将西凉军营彻底搅乱！
“……公子？”
于禁很怀疑。
震撼于王羽的权谋手段；
“有劳文则久候，辛苦了。”听到那熟悉的爽朗笑声，于禁心中方才一定。
于禁对王家的信心，骤然高涨。
当初大将军何进派出去招兵的府掾，远不止一两个，光泰山郡就有两人，一个是王匡，另一个则是济北相鲍信。
有了于禁这个副将，自然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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